魏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望著身側明豔的麗人,滿眼柔情:“她自個把自個贖了,什麼也不帶,光著腳跑到我面前,問我要不要她。不要她,我這顆心還能給誰?”見晚照因這話紅豔了面頰,低垂了眸,他心頭一跳,轉向白玉堂,嬉皮笑臉,“天山雪蓮快要開花了,我爹這不讓我來守著。光說我了,你來又是作甚?”
“一則是為了那三把鍘刀,二則卻是為了展昭的佩劍。”白玉堂將三大邪刀和七星龍淵折斷之事說了一遍,“這天山是韓先生師門所在,當年三大邪刀被解封之後他便帶至此處。”
“展大人的佩劍你當如何?”不是不能修復麼?早知道這老鼠不會為什麼邪刀特意跑一趟天山,果然又是為了心頭人。
白玉堂呷了一口酒,甘冽的酒香讓他眯起了眼:“你記不記得,藏劍山莊成立至今只有一屆名劍大會有人闖過了劍陣,挑選到了古劍?說來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木頭也似的韓蘄介面道:“是家師。”
魏平了然:“你是去求他手中之劍?聽葉伯父提過,那人與葉爺爺是至交,後來還幫忙藏匿過他的徒弟,以免官府報復,想必這徒弟便是韓先生了。”
白玉堂點頭:“此劍如今已是韓先生所有,倘若合心意,自是再好不過。”
魏平看看韓蘄面無表情的臉,也不避諱:“卻是白白予你不成?”
白玉堂斜歪在鋪了厚厚獸皮的躺椅上,手半搭上椅背,慵懶:“陷空島後山的溫泉附近有許多礦石群,是個鑄劍的好所在。”
魏平含笑點頭:“白兄好大手筆,吾輩不及。”
見白玉堂伸伸長腿,晚照下意識地拿過狐裘要蓋在他身上,還未蓋上,忽然意識到什麼地回頭看魏平,她的相公卻是微微一笑,並不介意。
順手接過狐裘,白玉堂哈哈一笑:“弟妹好好坐著吧,不用顧及我。給韓先生再填上一杯酒才是。”
酒足飯飽,白玉堂掛懷著心頭人,也不多坐,便和韓蘄整頓出發。
將人送出門後,魏平好奇地研究著兩匹駿馬,晚照為白玉堂繫上狐裘的綁帶,輕聲道:“五爺不怪晚照移情別戀?”
白玉堂笑得燦爛:“你從未鍾情於我,何來移情?”
對自己真愛之人,縱使再大度,也不會心甘情願地將愛人拱手相讓,更別說,晚照還想當個紅娘。
晚照整理狐裘的手一僵,好似想透了什麼,笑容愈發溫婉:“人心總是如此,得不到的總是最好,卻忽略了得不到之物是否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五爺是晚照追逐的年少風流,卻不是晚照圍爐而坐的良人。和平哥一起,晚照看得到未來。很踏實,很安心。”
“你想明白就好。只是這荒山野地多注意身體,凍壞了可是要讓他心疼了。”
晚照面上一紅,是情動的羞澀:“五爺莫要取笑於我。”嘆一口氣,“其實,平哥與我來此,是因為伯父恨他娶了煙花女子。他為了我與伯父大吵一場,言說今生不會負我,之後賭氣來了此處。我自知配他不上,他本是堂堂崑崙派掌門人的親子,而我……”
“又說傻話。”魏平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將她攔腰抱住,溫柔道,“天仙也不及你,我的心只裝得下你一個。”
溫柔的吻落在頸間,不待晚照發怒,他仰起臉看著馬上的白衣人,哈哈一笑:“白老鼠,羨慕死你。可憐你家貓兒不在身側,孤家寡人,怎個情熱難耐……啊!”
晚照一腳跺了下去,魏平再不敢言。
“魏平,你也有今天!”白衣人大笑著縱馬離去。
風雪依然緊密,卻擋不住心胸間奔騰的熱情,雪山茫茫,路卻只在腳下。
********************
迤邐煙村,馬嘶人起,殘月尚穿林薄。
披星戴月的青年一任駿馬馳騁,只是胯下非良駒,白白急煞了騎客。黑暗中,隱約黑影起伏枯萎的蘆花蕩收入眼簾,焦急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下,一個縱身便躍了出去,竟比馬兒還快上許多。人在半空,手中竹筒已經勾起,雪色錦鼠在夜空中乍現,待得飛至岸邊,早有客船轉出了蘆葦蕩。
“展小貓好早,大嫂說你肯定早到,果然來了。”蔣平穿著簇新的皂衣,提著燈籠滿面喜氣地迎上來,“這是老五特意交代給你的暈船藥,吃了再說。我划船穩當,不讓你顛簸。”
展昭頭暈地上了船,不敢看水,閉目問道:“玉堂自天山回來怎不去見我?可是受了傷?開封府最近在料理襄陽王謀反案的後續,我沒空顧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