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驚詫地看著蔣平:“四哥真的才二十四?”
“你覺得我多大?”蔣平面色不善。
“……三十。”白玉堂是個“誠實”的少年。
幾人正調侃著,展昭不經意抬頭,看見一人打門前經過,忙揮手道:“盧大哥,快來!”
徐慶湊上前,喜滋滋地道:“大哥,老五有名號了,‘錦毛鼠’,怎麼樣,咱們陷空島五鼠實力又壯大……”
蔣平拿羽扇撥開三哥,盧芳身上撲鼻的酒味讓他眉頭一皺:“你怎麼又喝酒了?出了什麼事?”
盧芳看起來醉的不輕,眉宇間寫著英雄氣短,掃了一眼眾人,懊惱地坐下,悶頭喝著手裡的酒。
“英雄氣短,無非為了兒女情長。”人未至聲先聞,江寧婆婆捧著酒罈走了進來。過來人的經驗讓她一眼看出,盧芳這是情傷。“老五,聽說你們結義了?你不是愛喝娘釀的女兒紅嘛,給,三十年陳釀,你留著和展昭喝,他們這幾個莽漢就算了,喝不出好壞。”
展昭笑著接過,謝了江寧婆婆,惹得婆婆喜愛非常,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長得比老婆子的奶娃子都好看!性子又好!我要有女兒,真想許給你!”
“沒女兒不是有奶娃子麼,許給你奶娃子我也行。”白玉堂嘴比腦子快地接道。
“什麼?”婆婆沒聽清。
“沒……我什麼也沒說!”反應過來的白某人,眼神飄忽,哪敢對上展昭憤怒的目光。心裡卻漸漸湧上來一股失落的情緒,還沒搞明白為何,轉眼即逝。
江寧婆婆拍拍盧芳的手,拿過他手裡的小酒甕,嘆道:“看上哪家姑娘了?怎麼著,求而不得了?”
盧芳醉眼朦朧,出神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原委。
原來他昨夜送閔秀秀回客棧,一路上氣氛融洽,情誼浮動,臨了他鼓起勇氣向心愛的姑娘表白,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姑娘委婉,啊,秀秀的性子是果斷地拒絕了。
“不會吧,我看你們眉來眼去的,怎麼會沒戲?”蔣平撮著牙,不太相信。
“她說對我只有兄妹情誼,感念我救她出趙府,並無其他。”盧芳痛苦道。
“閔秀秀……”江寧婆婆想了想,“很合老婆子胃口。她說當你是哥哥,怕是情哥哥吧,她看你時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情郎,這一點我是不會看錯的。”
“真的!”盧芳激動不已,“秀秀真的對我有意?”一時又困惑萬分,“那她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
白玉堂悄悄對展昭道:“看大哥的樣子,真傻。”
江寧婆婆安慰他:“你也太過魯莽了,她終究是個女孩家,再怎麼大大咧咧,也不好意思直接回你。依我的意思,你得趕緊準備聘禮,向她父親提親才是正經。”
盧芳酒醒了一大半——提親?對,提親!一躍而起,拽住蔣平、韓彰,飛射而出。
“你們幹什麼去?”徐慶大聲嚷嚷。
江寧婆婆笑道:“你們也去幫忙吧,他準備聘禮了。”
聘禮準備了一十八箱,次日一大早,江寧女帶領眾人浩浩蕩蕩地到客棧向閔子謙父女提親。本以為水到渠成的事,並未按預料而行。閔子謙委婉地謝絕了提親,自言配不上。
夜裡,江寧酒坊旁的園子裡,盧芳獨自一人坐在那日與閔秀秀一起坐過的涼石上,沉默。
石山後有兩人遠遠站著,遙望著這一幕。
白玉堂喃喃道:“大哥果然在這兒。書上說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大哥變得不像我認識的大哥了。情傷很苦吧。”
展昭還不能體味這種情感:“苦的話,就不要了,師尊真人說紅塵萬千,終逃不過一個土饅頭,情字雖苦,難抵時間磨鍊。”
白玉堂像看怪物一樣看他:“貓兒,你再跟師祖待下去,真怕你找不到老婆。”
展昭不理他,繼續道:“你說會不會是閔姐姐有什麼苦衷?我看見盧大哥很難受地回來時,她偷偷藏在柱子後面看,還哭了。”
“我們明天,不,現在就去問問閔老頭,為什麼不願意嫁閨女,大哥人多好!”白玉堂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催促著他拉著展昭往客棧跑。
大半夜砸開客棧的門,白玉堂要了一間房,看小二走了,帶著展昭來到閔秀秀門外。這個時分,其他人的房間早已熄了燈,唯獨閔秀秀的屋中尚有燭火搖曳。
閔秀秀住這間是他早前住的,房錢他早交了一個月的,不住白不住,正方便閔子謙衣食無憂地養腿傷。
故技重施想戳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