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沉吟片刻,拾起畫影和七星龍淵遞到他手中:“你看看這把劍。”
白玉堂伸手接過,還未細看,庭院外一陣喧譁,跟著紛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浩浩蕩蕩一群人以葉孟飛為首挑著燈籠和火把,面色嚴肅地快步走了過來。怪不得院子裡這麼安靜,原來都未歸。
亮如白晝的當場,眾人無聲傳遞著眼神。
“這是怎麼回事?展大人可還好?”葉孟飛沉聲問道。
展昭與白玉堂對視一眼,拱拱手道:“展某還好,這人是來殺展某之人。”說著將剛才的情形講了一遍。
“**!老子要剁了你餵狗!”馬義華自人群中大鵬展翅飛掠而出,露著大拇指的草鞋眼看就要糊到刺客臉上,斜地裡忽然衝出一個白影,在他腰上輕輕一推,便打著旋地偏離了目標。
穩住身形,定睛一瞧,原來是白玉堂。
“白五爺,你什麼意思?”
白玉堂鳳目微眯:“展昭的意思。”一扭頭,“啪”的一腳,刺客臉上留了個大鞋印,冷笑,“這是白爺的意思!”
“暴雨梨花針。”葉孟飛若有所思地看著展昭從那人身上搜到的暗器,轉向滿目凝重的唐秋生,“唐公子可否解釋一下。”
唐秋生眼中怒火熾烈:“我說過了!唐門月前遭了賊!暴雨梨花針亦被偷了去!”
地上躺著的刺客不知什麼時候醒轉,忽然大聲嚎叫:“少主,你快救救我!我應該聽你的話,等他們放鬆了警惕再出手!只怪我貪功!少主,念在我忠心一片,你快救救我啊!”
“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少主,你不能過河拆橋!你說我殺了展昭就給我一千兩黃金的。黃金我不要了,救我一命啊!”
“我要展昭性命何用!”
“你說,江湖六大門派日漸式微,不足畏懼。如今江湖勢力如日中天的就是唐門、丐幫、陷空島三大幫派。如果展昭死了,丐幫就會和陷空島槓上,再加上官府不會善了,到時唐門只要坐收漁翁之利便可,稱霸江湖指日可待!”
耳聽他說的言之鑿鑿,眾人不免側目,交頭接耳,交換資訊。
“完全是信口開河,你有什麼憑證?!我唐門素來不喜與人交往,對稱霸江湖更是不感興趣!別以為憑你信口雌黃,就能將屎盆子扣在我唐門頭上!”
“我沒胡說!我有憑證!”刺客哇哇大叫,“七星龍淵寶劍!你給我的,說到時候一併可以嫁禍給藏劍山莊,特意囑咐,用此劍殺展昭!”
葉孟飛聞言大驚,快步上前,接過展昭手中寶劍。
“七星龍淵!無錯!正是我莊內藏劍。”葉孟飛猛然回頭,大聲吩咐,“青宮門十二弟子,速速取我符令到藏劍閣,看看寶劍是否還在。”轉向唐秋生,“唐公子,你如何取得此劍?七星龍淵是我藏劍山莊的七大鎮門古劍之一,請務必給葉某個說法!”
“……”唐秋生面上幾經變幻,咬咬牙道:“此事不便於人前說,事後自會向莊主說個明白……”
“不便於人前說?哼哼,我看是不敢說,不能說吧。”人群中有人陰陽怪腔地打斷他的話,“唐門不喜與人交往?從不參加名劍大會的唐門,這回怎麼‘屈尊’前來了?先是碧霜,後是暴雨梨花針,一個是巧合,難道次次都是巧合?一露餡,就把責任推到不相干人身上,說什麼被人偷盜?普天之下誰有本事到唐門偷東西,當然,你唐門真有能耐到藏劍山莊盜寶劍,世人不及啊!”
此言一出,人群裡登時如炸開了鍋,各種意見交織碰撞,唐門不善的心思用意似乎已經坐實。
“碧霜?”展昭疑惑地看向身側的白玉堂,他們怎麼知道碧霜之事。
白玉堂微微搖頭。
展昭略一沉吟,心裡有了對策。
葉孟飛捧著七星龍淵,最先鎮靜下來,一聲清嘯,壓下眾人的議論,望著當事人:“展大人怎麼看?”
展昭面色沉靜如水,緩緩步到人前,多年官府歷練,有股不怒自威的震懾力,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被他吸引,靜聽他言語。
“展某相信唐公子的話,他與這個刺客毫無干係。”
“展大人為何如此篤定?”人群中,陰聲陰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聲線明顯不同,想來不是出自一人之口,只是同樣嘶啞,嘔啞嘲哳。
展昭微微一笑,燭火下青年眉眼間盈滿自信:“看似此人所言一切都很合理,但卻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