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眼裡不揉沙,舉步擋在二人中間:“這事我和展昭皆已牽連其中,不弄個明白,白爺爺不會善了。”
唐秋生因他才剛解了困,雖說刺客剛才的誣陷他並不真當回事,終究壞了唐門的聲譽,故而對白玉堂此時的嘴臉還是第一次看得順眼點:“唐某說過碧霜之事要給白兄一個交代,如此,請一談。”
葉孟飛點頭,當下白玉堂、展昭、唐秋生和馬義華隨著他到了山莊的藏劍閣。
路上,白玉堂向展昭講起了他離去之後的事情。
原來白玉堂見王朝久久不歸,便一路詢問去往山莊廚房,正走著忽見李建鬼鬼祟祟從一間屋子裡閃出,不由疑心大作,腳下無蹤運起,人已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只見他左右觀望,輕手輕腳地來到會客大廳,探頭看了一會,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來到大廳門口,只見裡面燈火輝煌,所有與會人士濟濟一堂,場地當中唐秋生憤然而立。
白玉堂大感疑惑,唐秋生已經看見門外的他,大聲招呼他進去。四下一看,丐幫眾人站在最前面。
聽馬義華一番陳述,他才知曉,展昭中了唐門秘毒碧霜的事已經傳開了,眾人不知被誰挑唆,說地方官府得知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奉旨前來,卻被人暗害性命,如果不交出元兇,就要發兵圍剿一眾草莽!
大宋一大詬病,冗兵。地方廂軍雖然戰鬥力不高,但驚人的數量以車輪戰都能拉垮這一群自命不凡的江湖人士。
民與官鬥,自古多是慘淡收場。
所以,大廳裡的江湖人士不淡定了。
白玉堂和唐門的關係本就不清不楚,和展昭對敵時中的又是唐門暗器,不能不讓人玩味。
唐秋生雖極力表明暗器非他唐門所為,然口說無憑,眾人不會因他一句話就輕鬆打發了。再加上人群中有人煽風點火,局勢一度變得劍拔弩張。
吵吵鬧鬧許久,事情依然無果。
白玉堂暗自思量,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所有人都在這裡,就是說展昭所在的地方無一人相伴。
——不好,調虎離山!
白玉堂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一把抓過來到自己身後的魏平,低聲吩咐幾句,人已騰空而起,腳在眾人頭頂借力,“嗖”的一下,白衣已經隱入廳外濃稠的黑暗中。
“王大哥人在哪裡?究竟是誰在操縱一切?竟連我是奉旨前來也知道的清楚?”展昭深深蹙眉。這事他從未張揚,即使拜訪葉莊主那日也只是言說奉了包大人的意思,能知道這一關節的,只有朝中大員。這人目的是為了什麼?
“你放心,魏平已經著崑崙門下傾力尋找,加上他爹與葉莊主的交情,藏劍山莊門下也會傾力相幫。”輕輕拍拍他的肩,予以安慰。
壓下心裡的不安,思量中,幾人已來至藏劍閣門首。
葉莊主屏退一干弟子,五人在劍閣外的通蓬裡坐下。
“請恕葉某無禮,藏劍閣除了葉某和直系血親,外人不得擅自進入。”幾人忙道無妨,“才剛弟子稟明,藏劍閣內除了這把七星龍淵,其他古劍未有丟失。”
唐秋生緩緩開口:“那日,唐門遭竊,包括碧霜在內的五大秘毒、七大秘藥、獨門暗器暴雨梨花針被盜走大半!而七星龍淵,正插在看守藥閣的大哥身上!”
“!”
“幸而我大哥只是重傷,性命無礙。”唐秋生神色凝重,“七星龍淵,當年先祖曾言此劍被貴莊請走,我唐門亦有藏劍,比之貴莊卻要遜色許多。”說著瞄瞄白玉堂,“此次前來,並非為了名劍大會,只是攜劍前來,求個明白。唐門與藏劍山莊素無嫌隙,如此嫁禍栽贓,唐門定要弄個明白。”
葉孟飛頷首:“葉某先謝過唐公子的信任。葉某倒是好奇,何人能從唐門和山莊內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東西?”
“會不會是內賊?”展昭思索。
“……”葉孟飛、唐秋生相視一眼,心裡有了大膽的猜設。
“有一人,漠北李建,望莊主稍加留意。”白玉堂把李建所做之事一一講述,“我能肯定,碧霜與他脫不了干係!”
展昭沉吟:“單憑一個李建,掀不起這麼大風浪。挑事的不止他一人,恐怕與京畿要員有關。”
“展大人何出此言?”
“這只是我的初步推測,還需慢慢證實。此事不便胡亂猜測。只是事情的觸發點是展某,不免令人思及官府。不管如何,多加小心為上。今日人前扯了一個謊,也是不得已為之。敵暗我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