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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如今在外多有臉面,這一條街上哪個不對我和你哥哥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襲人道:“這是靠著主子的臉面,媽媽也別太得意,你在外面做的不好了,人家不會說你,只說主子家裡沒規矩,傳到主子們耳朵裡,必定覺得你不知分寸,怕就再沒這樣的風光了。主子越發對我們家優待,我們就越發要勤勉規矩,不可恃寵而驕,不可無故生事,否則主子的恩典來的快,恐也會去的快。”

花母一聽,自己這個女兒竟是長大了,能這般深明

大義,欣慰的同時也有些感傷,抹了一把淚道:“難為你了,不管得了主子多大的恩典,卻也只能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差錯,娘每回靠著你的勢得意之時,卻總想著你還在裡面受委屈,心裡就不是滋味。”

襲人忙笑著勸她道:“哪曾受過半分委屈?二爺待我”只說了一句,臉上卻漸漸紅了,再不能說下去,只把頭慢慢低下了。

花母一見襲人這個樣子,便猜出些端倪,不知是喜是憂,只哀聲嘆了口氣,卻也再說不出話來。

“哎喲,你這兩母子怎的成了悶葫蘆了,正月裡相對悶坐,也不怕冷了客人的心?”這時,襲人的姨娘來花家做客,領了女兒女婿,滿面紅光而來,不想卻見襲人母女二人相對悶坐,便出言取笑。

花母一見妹妹來了,連忙讓坐,又見了她的女兒女婿,誇讚道:“好個女婿,一表人才,正與咱家閨女相配。”

親戚間男女不能同屋,也只是在大戶人家才會有,小門小戶是不講究這些的,所以襲人也不用迴避。

襲人姨娘聽了花母誇自己的女婿,笑的臉上都開了花,忙把女婿拉過來,指著他道:“可不是嗎,這個女婿可真是百裡挑一的呢,平常的孝敬便讓我們兩個老的吃穿不愁,這也就罷了,而且過年過節還定要來跟前伺候些日子。姐姐你說,這女婿要麼是有錢太忙,幾年也見不到一面的,要麼是時時能見著,可卻窮的叮噹響的,更別說那些根本不把丈人家看在眼裡的了,難得我們家女婿兩個好處兼佔了,又有本事,又孝順,你說這可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嗎?還是我閨女有福氣,要不然哪裡就能得了這麼一個夫婿呢?”說著,又將自己頭上的鳳釵取下,繼續說道:“你看,這還是女婿前兒個孝敬的呢,可得十來兩銀子呢。”

婦道人家就是愛攀比,甚至是姐妹之間,也不例外。襲人的姨娘見如今姐姐家越發得意,她自然知道這是襲人靠上了一個好主子的原因,跟她們家比闊氣是再不能爭得什麼好處的了,於是她便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故意把孝順的女婿拉了來,就是要在花母面前炫耀一番,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說:“你家現在雖然富貴了,可終究是靠女兒當丫鬟來的,主子對丫鬟再好也有限,可不及有個這樣的女婿來得更實在。”

本來這也沒什麼,不過卻偏偏是花母的一塊心病,有女無婿,在這種重男輕女的時代,一般人家怎麼接受的了?花母觸動心事,竟傷心的哭了起來。

襲人知道母親的心事,要勸她,又不知怎麼開口,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一時倒也覺得有些委屈,淚珠兒開始在眼睛裡打轉,樣子看起來可憐極了。

襲人的姨娘見終於壓

了姐姐家一頭,心裡得意,卻裝著完全不瞭解情況似的,問道:“這是怎麼說的,好端端就哭起來了?改明兒也叫你家女婿來看看,還以為我說什麼了呢。”

襲人的姨娘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知道姐姐家是不可能有女婿上門的了,故意說出這話來,心中可不知多得意呢,再富貴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羨慕我這樣的人家?

不想襲人姨娘話音剛落,門外卻想起了花自芳的喊叫聲:“寶二爺來了”

襲人的姨娘正得意,本還要落井下石,再奚落幾句,以滿足她那變態的快感,可剛張了嘴,聽了這聲喊,立馬就呆了,嘴巴再合不起來,像個低能之人似的,就差把口水流出來。

只過了片刻,花自芳就把賈寶玉領了進來,花母見了立馬轉悲為喜,眼淚還沒幹,便笑嘻嘻飽含深意的向自己妹妹看去,她妹妹從愣神中緩了過來,羞澀難當,忙把頭低了下去。

襲人淚珠兒本來就要滾出來了,可見了二爺來,她心裡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美滋滋的,再顧不得許多,忙跑過去拉住寶玉左看右看,問長問短,那關懷切切之情,竟不能以言語表達。

寶玉說了幾句,忙過去給花母請安,口稱“姨母”。賈寶玉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襲人的母親,乾脆同寶姐姐母親一個稱呼了。

哪裡有主子向丫鬟的母親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