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出來。
惠香此時心裡五味繁雜,正不知多激動呢。自己絞盡腦汁,想破腦袋,也沒有辦法查出是誰洩的密,可賈二爺一出馬,立馬就水落石出,這叫小丫頭如何能不滿眼冒星星,只把二爺佩服到了心眼裡兒去?
天近傍晚,頭上竟飄起一朵朵潔白的小雪花兒,仰頭向上,一朵朵晶瑩剔透,不染一絲塵埃的雪棉從無盡的高空落下,落在自己的臉上,一絲涼意,卻更有一絲暖意,高聳不著邊際的天空,此時竟離自己這般近,賈寶玉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了一片雪海之中,掉進了天際的雪盆裡。
摸了摸身上厚厚的披風,想起離開前惠香仔仔細細為自己披上披風的小模樣兒,賈寶玉就淡淡一笑,輕輕踏著地上已經漸漸積起的雪子,沙沙作響。
回到怡紅院,方敲了門,只見襲人、晴雯、秋紋、麝月呼啦一下就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滿臉關切的問道:“總算回來了,凍壞了吧,這天怎麼說下雪就下雪,二爺出去可沒穿多少,我們一見天上飄雪,可不知多”
“咦?”
眾美婢正圍著賈寶玉關切的問寒問暖,忽見他身上披著的披風,不由疑惑的互相望了望,其她幾個丫鬟還好,晴雯卻早已冷哼一聲;問道:“你這披風哪裡來的,我可不曾記得我什麼時候給你做過這樣一件。”晴雯是賈府裡針線活最好的丫頭,賈寶玉的衣裳縫縫補補,或者新做的,都是晴雯動手,是故才有這麼一問。
“哎呀,這又有什麼,想是寶姑娘或林姑娘為二爺準備的,正好天下了雪,這才給他穿上,你也別堵著二爺在外面,趕快叫二爺進去,別凍壞了。”襲人忙拉著二爺的手,倒像媽媽牽孩子一樣,牽著賈寶玉就往屋裡走,秋紋麝月忙跟在後面。
賈寶玉穿了別人做的風衣晴雯本就有些不舒服,又見襲人這般親暱的牽起他的手,不知為何,更加不舒服了,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嘀咕了一句,也跟著後面進去了。
進了屋,賈寶玉往炕上一坐,由著四大美婢過來為他更衣,脫鞋,十足就一個大爺樣。
“快把燒好的熱水端進來。”秋紋對外面喊了一聲。
“二爺冷不冷?凍壞了吧?”襲人邊為賈寶玉脫鞋,邊抬頭問道。
剛才還不覺得,襲人這一問,賈寶玉倒覺得腳底冰涼,冷得不行。這時代的鞋子並不十分保暖,況又下了雪,踩在地上難免溼了一大片,襲人幫他把鞋子脫了,他這才感覺到腳底那徹骨的冰涼之感,好像都快凍麻了。
襲人雙手託著賈寶玉的雙腳,只覺觸手冰涼,關切的嘆了一句“一定凍壞了”,隨即又朝門外喊道:“快點把熱水端上來為二爺暖腳。”
“哐啷”“噗通”
不想襲人話音才落,門外卻響聲大作,晴雯一邊罵門外的小丫頭:“磨磨蹭蹭做什麼,一日不打就不消停,你們等著,總有你們好受的時候。”一邊出去,隨即又響起晴雯一聲驚呼,便更加大聲罵道:“你們這幫笨手笨腳的丫頭,才燒好的水就被你們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晴雯打了那幾個丫頭一回,進來道:“端水的小丫頭摔了一跤,把水都給灑了,正叫她們再去燒了。”
襲人一聽急了,二爺腳冰涼冰涼,正要熱水暖腳,卻在這時把熱水都給灑了,她可不知多心疼。可事到如今再罵小丫頭也無濟於事,襲人蹲在賈寶玉腳下,雙手託著賈寶玉的雙腳,就好像託著兩塊冰塊一般,她便連忙在賈寶玉的腳上揉搓起來,希望這樣能讓他的腳暖和起來。
襲人的手軟軟的,溫溫的,握著自己冰涼的腳不停的揉搓,那感覺無法言喻。
不過襲人的小手兒實在太小了,一手託著賈寶玉一隻大腳,跟本覆蓋不了多少面積,杯水車薪,根本無濟於事,賈寶玉的腳依然暖不起來,只把賈寶玉冷得打了個寒戰。
晴雯見了,竟也在賈寶玉的腳邊蹲了下去,從襲人手中搶過賈寶玉的一隻腳,放在自己渾圓的大腿上,雙手緊緊握著,慢慢揉了起來。
賈寶玉和襲人等美婢都有些吃驚,根本想不到晴雯這個一直把自己當成小姐的丫鬟竟也肯委身為賈寶玉暖腳。
這可把賈寶玉爽呆了,兩大美人兒蹲在自己腳邊,一人捧著自己的一隻腳,放在她們彈性十足的大腿上,雙手不停的在自己腳踝、腳底板、腳背上揉搓,洋蔥十指,纖纖細細,柔柔嫩嫩,賈寶玉感覺著她們手上的溫度,整個人都要飄飄欲仙了。
“二爺,這樣好些了嗎?”襲人抬頭輕聲問,臉色並沒有什麼異常,倒像這樣做本就是天經地義似的。
賈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