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弟,如今有人欺負秦鍾,他如何肯依?不過他為人陰險,這金榮和賈瑞又都是薛蟠的人,他不想得罪薛蟠,自然不願自己出面。
於是他假裝出恭,走至後面,悄悄把賈衙內的書童茗煙叫至身邊,挑撥道:“金榮如此欺負秦鍾,連你的爺寶玉都干連在內,不給他個利害,下次越發狂縱難制了。”
這茗煙自小跟隨賈寶玉,那日又被賈仁恩威並重收服,自然死心塌地的為主,且又年輕不諳世事,無故都要欺壓人的,如今聽得自己的主子都牽連在內,那還了得?況又有賈薔助著,便一頭進來找金榮,也不叫金相公了,只說:“姓金的,你是什麼東西!”
賈薔奸計得逞,遂跺一跺靴子,故意整整衣服,看看日影兒說:“是時候下學了。”遂先向賈瑞說有事要早走一步。賈瑞不敢止他,只得隨他去了。
這裡茗煙先一把揪住金榮,道:“二爺的好朋友也是你可以欺負的?你是好小子,出來動一動你茗大爺!”唬的滿屋中賈族子弟都怔怔的痴望。
賈瑞忙吆喝:“茗煙不得撒野!”
金榮氣黃了臉,說:“反了!奴才小子都敢如此,我只和你主子說。”便奪手要去抓打賈仁。
賈仁心中冷笑,老虎的屁股都敢摸,當真是找死!
茗煙長的頗為壯實,哪裡容的金榮掙脫,一發力,早就將金榮按在地上狂揍起來。
這裡金榮的朋友暗地裡幫助金榮,那邊茗煙大聲喚來賈二爺的其他幾個小廝助戰,一時間,整個課室裡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賈瑞急得攔一回這個,勸一回那個,又哪裡阻止的了?那些賈族的小孩子們,有幾個不淘氣的?有那膽大的頑童一時蜂擁而上,打成一團,還有許多人甚至在一旁拍手叫好起來。登時,整個賈傢俬塾炸開了鍋一般,鼎沸起來。
終於驚動外邊幾個大僕人,李貴、錢二等忙進來一齊喝住,問是何故,眾聲不一,這一個如此說,那一個又如彼說。李貴且喝罵了茗煙等一眾小廝,攆了出去。
賈仁心中冷笑,主子還沒發話,奴才倒自作主張了!
唯獨錢二機警,連忙點頭哈腰過來問賈仁該如何處置。
賈仁雖然沒把秦鍾當成朋友,但好歹在明面上大家都認為是他的朋友,打狗也得看主人,這金榮擺明了是不給自己面子,再說,他方才居然還想對自己動手,當真是大膽包了天了,不教訓一頓怎麼行?
於是賈衙內發威了,怒道:“讓這廝對著大家磕十個響頭便罷了,否則拖出去惡打一頓。”
這話說出來,霸氣凌人,哪裡像平時那個慣能作小服低,性情溫順的寶玉了?著實讓那些平日裡見慣了寶玉溫順的賈族子弟吃了一驚,一個個不可思議的望著賈仁。那李貴等奴才也是唬了一跳,心想二爺今兒個怎麼如此大的火氣?
錢二方才已經得罪了李貴,此時可以說已經把自己綁在了賈衙內這艘賊船上了,除了惟命是從,誓死效忠以外,他實在想不到其它出路。當下二話不說,錢二便將金榮按到在地,命他磕頭。
形勢比人強,金榮又是賈族外室,無權無勢,不得不低頭,只得跪下對著眾人磕了十個響頭。
賈仁這才放過他,也不和秦鍾一起走了,便喚眾僕人小廝一起出去了。
出來後,李貴跟著後面勸起賈仁來,道:“金榮雖說得罪了二爺,可也算服罪了,今日這事也就自此揭過罷了,省的日後相見,反傷了親戚們情分。”
賈仁就笑了,這廝是在教自己做事嗎?果真跟他那個娘李嬤嬤一個德性,動不動就喜歡在賈仁面前指手畫腳,倒像他們是主子,賈衙內才是奴才似地,真不知道以前的賈寶玉怎麼能忍得了?雖說當今康正皇帝對待自己的乳母極其尊崇,使得整個大華朝奶母的地位都非同一般,但也不至於慣的像李嬤嬤這樣沒了邊的,就連他的兒子都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賈仁想了想,就先給他一個警示再說。便喚錢二道:“拿大棍來,先將茗煙這廝綁了,打他二十棍子。”
茗煙聽得嚇了一跳,忽的跪下,抱住賈仁的腿道:“主子!主子!奴才何罪啊,叫主子如此震怒?如果奴才當真有什麼地方讓主子惱了,我二話不說,自己先給自己扇幾百嘴巴子。”
賈仁道:“你這廝不經過我的允許,自作主張,沒上沒下,不知規矩,打的就是你這個混賬東西!”
茗煙一聽,原來是為自己沒請示過主子就擅做主張而怒,當下只說:“都是薔大爺讓我進去的。”
賈仁方知是賈薔在背地裡搗鬼,這賬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