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趙磨鎖老漢過來喊他挑水。趙鳳堂醒來,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一骨碌就爬起來,只是訕訕地把他爹先支走,然後才慢慢騰騰地往起走。原來,他的身下又有了一攤那種令人難堪的涼絲絲黏糊糊的東西。
至此,趙鳳堂有了一個自己的秘密。這個秘密帶給他甜蜜,也帶給他煩惱。
此時,他已經在張富山家住了二年多長工。常回家看看,成了他最大的心願,但同時,他又很怕回家。回到家裡,一看到白粉珍,他就臉紅心跳,總是頭一低,就趕緊走開了。可走開之後,總還要身不由己地再偷偷地回首。
就是在這種難熬的日子裡,另一個女人卻忽然闖進了他的生活。
她就是東家老二張富川的媳婦——年輕而漂亮的吳梨香。
此時的吳梨香也剛剛就是個二十出頭的樣子。數年前,由張家老大張富山一手操持,花大彩禮從縣川小裡道莊一戶倒騰瓦盆瓦甕的小商販家,把花骨朵兒一樣的吳梨香給他的二弟張富川娶了過來。
張富川出生晚,老財主有了他這個小兒子時,大兒子張富山的兒子張路生已經一歲多了。也就是個五六年的光景,老財主兩口子得了一場大病先後去世,張富山自然就擔當起了長兄為父的責任,一直供吃供穿供讀書。
張家不缺的就是錢財,小販又極喜歡錢財,再加上當時的張富川剛剛從鄰縣的一個教會學堂裡唸完書,戴著眼鏡,留著分頭,穿著一身時興的學生服,頗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樣子。所以吳家對這樁婚姻自是十分滿意。婚後數月,張富山給弟弟帶足盤纏,又給在省政府任職一個遠房親戚寫了一封信,讓張富川帶著直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