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如果說金融機構把守著世界財富的金礦,那麼,想摩通這種一流投行的董事總經理、合夥人,就是掌握“金礦”鑰匙的人。甭管你的企業做得多大,在這些人面前都要俯首稱臣。因為投行給你的企業下調一個信用評級,就意味著你的股價要狂跌;而投行對企業做出一句有利的評價,往往意味著數以十億計的財富增值。
摩通那位執行經理說。即將來中國的這位董事總經理是一個華裔,他進入摩通的時間並不很長,卻因為優異的表現,去年被董事會吸收為“合夥人”,成為摩通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合夥人、董事總經理。摩通上上下下關於他的傳聞不少,不過中國分公司的人還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摩通那邊發來了第二天會面的地點。會面的地方選在江海市某個高階會所,那裡是金融界人士常去的地方,是會員制的。許淖雲和郭浩都是那兒的會員。
發來的email裡還附加了那位董事總經理的姓名—— ;g。“g”這個姓,一看就知道是粵語拼音。鍾艾猜想那位董事總經理多半是個香港人,年紀輕輕就能爬上投行的高位,他多半是香港的金融世家子弟吧。
因為不知道怎麼翻譯他的姓,也有點取笑的意思,鍾艾就管他叫“長先生”。
“‘長先生’明天下午3點約您在金融俱樂部會面。”鍾艾抱著本子公事公辦地向許淖雲彙報。
“長先生?”許淖雲一頭霧水。
“是啊。”鍾艾眨巴眨巴眼睛,把列印出來的邀請函遞給許淖雲,“喏 ;g。”
許淖雲接過邀請函一看。啞然失笑道:“你該補補英文了。”
鍾艾撇了撇嘴說:“你才該補中文呢。”
許淖雲輕鬆地笑了起來,他把邀請函隨手放在桌子上,然後壓低聲音問:“還有十分鐘下班。晚上想去哪吃飯?”
鍾艾愣了愣。問:“今晚不用加班嗎?”
許淖雲抱著手挑起眉,拽拽地說:“美國人給我們送錢來了,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嗎?”頓了一下,他又柔聲說:“我看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大概是累了,吃晚飯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真好。鍾艾甜甜地笑著說:“好啊。”
下了班。鍾艾照例先開車離開公司,她把車停在滙豐大廈地下停車場,然後到路邊去等許淖雲。
他在路邊接上了她,然後帶她去一家美式餐廳去吃飯。在路上,鍾艾問:“摩通專門從美國派了一個董事總經理來跟你談。應該是很重視我們公司吧?”
“廢話。創聯45億美元的估值,他們敢不重視。”許淖雲冷冷地說。
鍾艾說:“你說話態度能不能好點?不傲嬌會死啊?”
許淖雲忍不住笑了。說:“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別把美國人看得多清高。現在中國網際網路企業的成長速度比美國更快,那些投行見了錢就跟鯊魚聞到血腥味一樣,我就算在南極,他也要來找我談,你信不信?”
“信。”鍾艾看著他帥得不可一世的側臉,柔聲笑著說。
隔了一會兒,她又問:“那個‘長先生’,你在美國的時候認識嗎?”
許淖雲說:“不認識。華爾街天天都有這種無名小卒一夜成名的故事。”
“你好像很討厭華爾街的人?”鍾艾偏著頭問。
許淖雲看了鍾艾一眼,肅然說:“華爾街都是一群貪婪成性的狼,他們最擅長的事,就是把別人口袋裡的錢掏到自己口袋裡,然後還要宣稱自己創造了全世界的財富。投行的人都是騙子、強盜、人渣,因為如果他不是,他就根本做不了這行。你說的那個‘長先生’,他那麼年輕就當上了合夥人,只能說明一件事——他是騙子中的騙子、強盜中的強盜、人渣中的人渣。”
鍾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許淖雲問:“你笑什麼?”
鍾艾說:“我笑你們這些做實業的,對投行和華爾街就像窮人對債主的感情——又愛又恨。”
許淖雲嗤之以鼻地說:“朽木不可雕。”
“喲,中文進步了呀。”
“本來就不差,好嗎?”
鍾艾笑了笑,不再說話了。她知道,像許淖雲他們這種做實業的人,對於華爾街那些金融大鱷天生有種敵意。說到底,金融就是“借錢”的藝術,投行能從有錢人那裡募資。然後投資給需要錢的企業,自己便可以從中套利。本來這個遊戲規則還算公平,但像摩通這樣的國際投行,憑藉著自己對於金錢遊戲的壟斷,不斷髮明出對自己有利的遊戲規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