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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如果他一直往前走,還是會去到他想去的地方,無非是多走了一些路。所以人這輩子要做的事只是不停地向前走,你一定會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的。”

鍾艾淡淡笑著說:“古人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可不知道地球是圓的。”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的。”他停下腳步,拉起她的手說,“你看,我走了那麼遠的路,不是還回到最初的原點了嗎?”

鍾艾迷惑地看著他,這張夕陽下的面孔既熟悉又遙遠。他們又回到了原點,是這樣嗎?難道她的答案一直在這裡?她走了那麼遠的路,難道就是為了回到這裡?那她在途中遇到的那個人又算是什麼呢,難道註定是拋諸腦後的風景嗎?

眼睛不覺溼了,她低下頭輕聲說:“或許是這樣吧。”

………………

許淖雲下午接到了電話,那個捐獻器官的志願者剛剛去世。他的腎被摘了下來,立即送到南陵市去了。因為簽署了那份志願捐獻器官的協議,他的婦孺將得到數百萬的酬謝,這輩子應該生活無憂了。

她爸爸有救了,她應該不會再哭了吧。得知這個好訊息的時候,她會是什麼表情?她會想到是他在背後幫她嗎?

多半不會吧。她只會和張默雷分享此刻的喜悅。這段時間對於她來說一定是最艱難的,一直是張默雷陪著她、在她身邊支援她、安慰她。他呢?他只是坐在辦公室裡,沒有給她打過一個安慰的電話,他只是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這一晚許淖雲徹夜失眠了。她的臉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難道這輩子就只能跟她陌路嗎,他可以逼自己不見她,甚至逼自己試著去接受別的女人,但仍然不能停止想她。想一個人怎麼會這麼痛苦,就好像斷了毒品的癮君子一般。怪不得張默雷會那麼不擇手段。他一向自尊心那麼強,現在也變得有點不顧一切了。他要她感激,要她報恩,只要她回到他身邊。哪怕是她不愛他也可以。

三天後,許淖雲從郭浩那裡得知,鍾艾的爸爸手術進行得很順利。放下電話,他立即訂了一張機票飛到南陵市。

走到醫院門口了,他才想起自己根本沒帶看望病人的禮物,急忙跑到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

走進電梯時,許淖雲的心止不住砰砰直跳。這個時間上去會不會見到她,張默雷在不在,她父母對他這個突然殺上門來的陌生人會怎麼看?這麼一想,他便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電梯在六樓停下。許淖雲閃進一邊的樓梯間躊躇了好半晌。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哪怕就是作為朋友來看看,放下東西就走也好。這麼想著,他便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走到那間病房門口時,他又停了下來。怎麼也舉不起手敲門。

“請問……您是?”身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許淖雲回頭,發現是一個頭發頭發花白的婦女,正仰著頭好奇地看著他。她的眉眼長的跟鍾艾很像,許淖雲立即明白過來,這是鍾艾的媽媽;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鍾艾的同事,我叫許淖雲。聽說她爸爸病了,我來看看。”

鍾媽媽打量了他幾眼。問:“您是從江海過來的嗎?”

許淖雲低著頭說是。

鍾媽媽笑著說:“真不好意思,麻煩您特意跑一趟。小艾今天下午沒來,要不我打電話叫她過來?”

許淖雲立即說:“不用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伯父,放下東西我就走。”

鍾媽媽說:“那您進來坐坐吧。”說著便推開了病房的門。

這是一間三人病房,靠窗的位置躺著一位消瘦的老人。鍾媽媽走到床頭。放下手裡的保溫壺,拉了一把椅子請許淖雲坐下,然後又開始細細地打量他。

許淖雲被看得有點窘,便打岔問道:“伯父的手術進行得還順利嗎?”

鍾媽媽回過神,點頭說:“嗯。醫生說手術情況很好,他這幾天恢復得也還行,一點排異反應也沒有。”

“那太好了。”許淖雲鬆了一口氣,“我朋友說那個捐獻者配型和伯父完全一致,我多少有點擔心,聽您這麼說就放心了。”

鍾媽媽狐疑地看著他問:“什麼捐贈者?”

許淖雲愣了一下,之前準備好邀功的話卻又吞回了肚子裡,淡淡地說:“哦,沒什麼,我都是聽郭浩說的,他說配型完全一致,我本來有擔心——郭浩您知道嗎?他是我們公司的總裁。”

鍾媽媽聽得一頭霧水,只知道像“總裁”這樣的人物也關心普通員工家屬的病情,這可是件大事。她立即惶恐地站起來說:“真不好意思,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