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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將針拔下。“沒什麼意思,就覺得你長得挺好看。”

他沉默地穿上衣裳。他知道自己有副好皮相,家人說過、朋友也說過,姑娘們雖不會大膽在他面前評論,但從她們眼中流露的愛慕也能知曉一二,她倒是第一個在他面前直言的女子。

若不是她眼神坦蕩,沒有挑逗之意,否則他早冷臉相對。穿好衣物後,他問道:“朗大夫自幾歲開始看病?”

朗晴合上藥箱後才道:“忘了。”

“忘了?”他利落地繫上腰帶。

朗晴背起藥箱,往門口走。“人生的事記那麼清楚做什麼?”她笑著擺擺手,瀟灑離去。

傅翌容不認為她真忘了,但她既然不想回答,他也不會強人所難,她到底是真性情還是在作戲,只能慢慢觀察——

探望過小意後,傅翌容在書房待了一會兒,而後信步在園子裡走著,夕陽將天際染成一片紅,灑落在樹梢上,襯得樹林黃澄澄一片。

他走到湖邊涼亭,忽見水面上站著一抹蒼藍身影,望著夕陽,寬大的袍子在風中擺盪,若不是腳下還踏著船板,倒有幾分仙人之姿。

朗晴驀地轉過身來,夕陽自她身後灑來,將她圈在光暈裡。揹著光,傅翌容瞧不清她的表情,卻聽她歡暢地喊道:“傅公子。”

他微微頷首,不疾不徐地回道:“朗大夫。”

“你能不能過來,我有要事相商。”她朝他揮手。

傅翌容足下輕點,飄逸地飛過湖面,落在船上,朗晴只覺小船微微一晃,便立刻沈靜下來。

她露出燦爛笑靨。“公子好俊的輕功,方才飛來像仙人似的。”

傅翌容聞到她一身酒氣與果香,視線掠過她腰間的葫蘆與泛紅的臉蛋,她莫不是醉了?

“我沒醉。”彷佛聽見他心中所想,朗晴微笑地拍拍腰上的葫蘆。“只是氣味濃郁的果子酒,不醉人的。”

他沒與她在此事糾纏,淡問道:“不知朗大夫……”

第1章(2)

“別叫我朗大夫,聽著怪彆扭的。”她笑道。“叫我晴大夫或晴姑娘吧,不然光喊大夫也成。”

他頷首道:“不知有何要事?”

“想請公子幫個小忙。”

他盯著她,沒回話,示意她說下去。

她面色一整,認真道:“帶我回岸上,亭子也行。”

他挑起眉頭,正要說話,她緊接著又道:“我想公子已經注意到船槳不見了。”

他點頭。

她長嘆口氣。“人生就是這麼無常。”她望著夕陽,一臉凝重。

她的話令人發噱,他淺揚嘴角。“願聞其詳。”

“方才我在園子裡信步漫走,忽然想起柳河東的〈江雪〉一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心裡一陣激動,便借來釣具,划著孤舟乘於湖面之上。”

“大夫好興致。”

“好說好說。”她笑笑地抱拳。“人生便是要快意恩仇,隨心自在,一邊飲酒一邊垂釣真乃人生樂事,不知公子曾於自家湖邊垂釣過嗎?”

“不曾。”

她匪夷所思地望著他。“莫非公子不會釣魚?”

他好笑地道:“先說說你的事吧。”

她感嘆一聲。“可惜公子不曾在這兒釣過魚,否則定能領略我何以會措手不及。我在家鄉沒事就釣魚,那兒的魚兒都成精了,要釣上可不容易,沒想府上的魚兒心地質樸,頭腦簡單,我才甩竿,酒都還沒喝一口,魚就上鉤了,實在讓我為難。”

她一臉苦惱。“不是我看不起你家的魚兒,但真的是太笨了。獨釣寒江雪是多美的意境,偏要讓我魚貨滿簍,我要享受孤獨,它卻歡喜登場,不是讓我為難嗎?”

傅翌容失笑道:“姑娘不是強‘魚’所難嗎?它怎會知你所思所想?”沒想眼前的人如此童心稚氣,她看起來不像作戲,應是本性如此。

“公子所言甚是。”她頻頻點頭。“我當下也想開了,既然如此,我索性不釣魚了,沒想一眨眼工夫,魚竿就被魚兒給拖走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們家魚兒雖笨,力氣倒挺大的,我也沒攔,還仰天長笑一番,過後才想起那魚竿不是我的,實在萬分抱歉。”她朝他低頭致歉。

他微笑道:“罷了,姑娘乃性情中人,再說魚竿也不值什麼錢,只是……為什麼不見魚簍與船槳?”他示意她迴歸正題。

“是,我正要說到了。”她拉開葫蘆木塞,喝了一口後才又道:“既然魚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