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盯著耶律隆緒,等著他的答案。
耶律隆緒痛苦的點了點頭。
“好。”蕭太后的聲音很大,也很冷。
寒沁的心更冷,這意味著她有很長時間見不到皇上。
比死還難過的,就是相愛不能相守。
妃子不潔1
一枝搖,滿樹葉動。因為順貞王妃的宣傳,整個後宮人都知道寒沁因為不潔而被打入冷宮,且為冷宮禁妃,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她。
冷宮,名副其實,真的很冷,寒沁被凍得瑟瑟發抖,然而,更冷的,是心!
寒沁知道皇帝必然要追查她的事情。
刨根才能問底。
陳年往事將會一一浮在水面。
新婚之夜被凌辱,新郎一家三口被殺,寒沁命不潔;和謝子楚曾相愛相親,皇帝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身子不潔。
妃子不潔,皇宮不會容下。
寒沁可以去死,但不能以一個不潔之妃的名義。寒沁愛耶律隆緒,如果死,她希望死在耶律隆緒的懷裡。
寒沁覺得這也是一種奢望。
冷雨敲窗,夜不成眠,對寒沁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主子,你不要這樣!”嫣兒安慰道,“奴婢知道皇上心裡有你,一定會救你出去。你要活得快樂點,快樂的女人才美。美麗的女人才會有人愛。”
寒沁笑了,笑中含著絲絲苦澀。
“嫣兒,我連累了你。”過了會兒,寒沁內疚道。
嫣兒報之以淡淡的,感恩式的笑意道:“能聽到主子這樣的話,嫣兒為主子去死也是心甘情願。”
“嫣兒,好嫣兒。”寒沁感到的熱淚盈眶。困境中的救助比什麼都珍貴,也比什麼都讓人感動。
北院大王府。
一環琉璃盞在耶律休哥的手中慢慢的轉動。
這琉璃盞是月華公主親手所做。
在轉動中,耶律休哥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和月華公主初相遇的時刻。那是春天,是狩獵時節,契丹男兒紛紛走上獵場。
耶律休哥帶領近身侍衛到獵場狩獵。
數千兵士在狩獵場上齊集,數百馬匹在狩獵場上搖尾呼應,偌大的陣容在這茫茫森林中也顯得渺小不堪。
“報。啟稟王爺,前方有一個女子昏倒在獵場。”探子喘著粗氣跪在耶律休哥的馬前道。
這是耶律休哥的私家獵場,私闖王爺的獵場,殺無赦,這個女人為何如此膽大妄為,闖入禁地。
所有人的目光積聚在天子耶律休哥身上。
“走,隨王本去看看。”
“王爺,不可,獵場這四周守衛森嚴,這女子竟能進來,恐是刺客,還是讓末將前去看看情況。”一個衛士上前進諫。
如果耶律休哥沒有去,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但緣分天註定,他偏偏去了,一段傷情便拉開了序幕。
妃子不潔2
女子渾身是傷,暈倒在地,不省人世。
女子肌膚勝雪、五官精緻,清秀可人,就一朵沾血的蓮花靜臥於地。雖然處於昏迷狀態,卻仍有攝人心魄的容顏。令人看了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清麗脫俗的美感,生出愛憐的情感。
雖然此時面容蒼白,顯的她是那樣的脆弱,讓其他人看了是那樣的心痛,不過再蒼白脆弱的臉龐也不會對她傾國的容顏造成任何損傷。
耶律休哥下馬,俯身,抱起女子。
“王爺,恐是刺客,不可。”待衛阻止道。
耶律休哥抱著那女子,環視一下眾人,平靜的說出二個字:回府。
無奈之下,一隊侍衛陪伴在耶律休哥左右,人人都緊扣刀柄,似乎是隻要確定了這美人是刺客就將她亂刀砍死,絕不心慈手軟。
耶律休哥是契丹民族的戰神,誰也不能傷害他,美女也不成。
耶律休哥緊緊的抱著她,將她的頭緊靠在自己胸口,看上去,似乎他們相愛已多年。
一陣念珠聲響,那是母親大人的聲息。
很快葉玉郎扶著一位老太太顫微微的走了進來。
耶律休哥飛揚的思緒緊急回收。
“孩兒叩見母親大人。”耶律休哥上前作揖道。
老夫人看見兒子手中的琉璃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慢聲道:“休哥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要再想了,想多了也無益,不是嗎?”
“母親教訓得對。”耶律休哥垂手道,孩子在母親面前永遠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