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跟小紫苑一樣的小嬰兒的睡墊,也許「真人狩獵」當天,那個嬰兒正睡在上頭作著美夢。
「交給你了。」
一被放在狗旁邊,小紫苑立刻吸上乳房,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吸奶。
「這奶媽的毛還真粗呀。」
「你要找粗毛女的話,這裡很多,黑毛、紅毛、白毛、斑點的,要不要找個喜歡的睡一晚啊?」
力河無視借狗人的揶揄,嘆了口氣說:
「沒想到人可以喝狗奶長大……生命力真強。不過,不會有問題吧?他以後不會只會汪汪叫吧?」
「他剛才不是叫媽媽了嗎?」
力河低頭看著小紫苑,再度嘆了一口氣。
「大叔。」
「幹嘛?」
「都準備好了嗎?」
力河緩緩轉向借狗人,說:
「嗯。」
他以緩慢的動作舉起手,指向桌上的黑色提袋。
「是嗎?那麼,出發吧。」
借狗人提起提袋。相當沉重。力河蹙眉,不怎麼情願地說:
「借狗人……要不要停手?」
「停手?」
「停止做這種事吧。」
「停止之後呢?」
「就這樣窩在我們各自的巢穴中,安分守己啊。這樣比較穩當……你不覺得嗎?」
「我覺得。」
我也這麼覺得啊,大叔,我比你還想這麼做一百倍,我也想停止做這種事,窩回我的巢穴中。
今晚也會很冷,但是還不到凍的地步。只要跟狗在一起,這種冷也沒什麼。剛才我還吃了潮溼的餅乾跟青菜渣湯,好好吃……我現在還算滿足,如果能就這麼跟狗一起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那就太完美了。
「吶,就這麼辦吧。你有小紫苑,你要養育那個孩子,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小紫苑怎麼辦?你想一想。」
「有狗在,就算我沒回來,狗也會替我養大他,就像我媽媽養大我一樣。」
「可是……借狗人,我老實跟你說,我也很怕死,不想做危險的事情。所以……收手吧,就這麼算了吧。」
「老鼠跟紫苑怎麼辦?不理他們了嗎?」
「那兩個人早就死了,不可能還活著,在『真人狩獵』被抓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沒命了。這種事情你應該也很清楚呀,所以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徒然的,我們用性命在做徒然的事情。吶,收手吧,這樣才明智。」
「大叔。」
借狗人的目光讓力河低頭。
「……幹嘛?」
「嘮叨就到此為止吧,時間到了,出發吧。」
「借狗人!」
「我要去,你想停手就停手吧,我無所謂,只是這個提袋我要帶走。」
「借狗人,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那兩個人仁至義盡?一直以來你不是都一個人獨來獨往嗎?我也是。先不說紫苑,為了像伊夫那種傢伙做這種事……」
「因為是夥伴。」
「什麼?」
「他們是夥伴,我不能棄他們不顧。」
力河轉動黑眼珠,嘴角扭曲,彷佛嘴裡被塞進超苦的草藥一樣。他不停地抓著長了溼疹的下顎前端。
「一點都不好笑,品味太差了,光聽我就想吐了。」
「那是你喝太多,胃壞掉了吧,雖然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我勸你為了身體好,還是把酒戒了吧。呵呵,我講得還不錯吧?滿酷的吧我……」
「白痴。你還真能一臉認真地說出那種無心又令人臉紅的臺詞,我看你也能成為跟伊夫一樣的演員了。開什麼玩笑,那樣的狐狸一隻就夠多了。」
借狗人露出牙齒,故意笑得很下流。力河的嘴角扭曲得更嚴重了。
「你的夥伴只有狗吧,明明一丁點也不相信人類,還說一大堆那種無聊的謊言,你會爛舌頭。」
「我可不想要舌頭爛掉,不然我們都說真話吧。先從你開始。」
「我?……我不是說了,我想收手……從一開始我就再三重複,不是嗎?」
「那是你的真心話?」
「我是誠實的人,不說謊話。」
二點都不好笑,別說舌頭了,我看你連最重要的那個地方都會爛掉。大叔,你買這個提袋裡的東西花了多少錢?當然,我知道你從老鼠那裡收了一大筆的錢,但是那些就夠了嗎……我想應該不夠吧。如果就這麼收手縮回去,不足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