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墨柔順的倚在凌闃然身上,既然這個男人喜歡在人前表現的如此博愛多情,自己雙何苦戳破這樣的假象。彎彎的嘴角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弧度,此時淺墨才把目光放在寶座右側的環椅上,“軒轅城主,淺墨失禮了。”果真是閻都之主,即使是隻是那樣的坐著,都讓人無法忽視,那雙犀利猛銳的雙眸帶著不動聲色的審視,讓人不由的想要逃離。
“軒轅城主怕是有所誤會,東旭與南清的聯姻勢在必行,不過是由於我皇初登寶鼎,一切延後罷了。”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墨黑的眸子一閃,帶著不容置疑的精光。修長的指尖在纖細的腰肢上加大了力度,淺墨毫不迴避的對著軒轅御凜揚眉,這個男人比自己略勝一籌,那麼淡淡的一句話就能讓人怒火中燒。
“那麼,本尊希望攝政王能給南清皇族一個交代。皇八公主如此身份不明的住在你攝政王府怕是會引來不少非議,此舉怕是大損南清的顏面。”寥寥數語讓凌闃然有些招架不住,這個男人晶亮的眸子淡然在懷中的女子身上游離,讓人拿捏不準。是單純的幫南清出頭,還是說另有所圖。
棕色的眸子輕輕垂下,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原來這個男人是來逼婚的,難怪這段時間凌闃然除了派人送去名貴補藥,出現在胤宸宮的次數越來越少,原來是被羈絆住了腳步。深宮果真是隔絕訊息的最佳地點,前有敏皇太后的曖昧,後有皇八公主的逼婚,凌闃然果然是分*身乏術啊,譏諷一點點的滲透眼角,洩露在對面幽深的雙眸中。
繡著九龍的袖口微微一甩,凌闃然擁著淺墨傲然而立。“兩月後,本王自會稟明聖上,為本王和皇八公主主婚。”凌闃然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恨。漆黑的眸子一片暗沉,帶著風雨欲來的狂暴,堂堂權傾朝野的東旭攝政王居然被逼得如此妥協。
面對凌闃然的冷意,軒轅御凜似乎毫不在意,慢條斯理的端起飄香沁雪,輕啜一口。垂下的頭顱在茶盞上投下一片暗黑的陰影,在明黃一片的大殿中透著詭異的色彩。“據我所知,東旭皇族在尚未迎娶正妃之前,是不允許有任何子嗣吧。”輕飄飄的言語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打蛇七寸,這個男人是抓住了人的命門攻其不備。
凌闃然似乎沒有料到軒轅御凜的不依不饒,眼角的寒意凝聚,襯得完美的唇形上揚的越發的清冷,白玉的面容帶著絲絲冷然。軒轅融融明明是衝著淺墨而來,那麼這個男人為何如此苦苦相逼,莫不是自己的遺漏了什麼?凌闃然的思緒千迴百轉。
胳膊上突如其來的抓掐讓凌闃然神經一緊,全身繃得硬邦邦的,不安的垂下頭。映入眼簾慘白的容顏,讓凌闃然心中一顫,攬在柳腰上的指尖不住的發抖。“你怎麼了?”以為鎮定的詢問中有些支離破碎。
淺墨肆意的凌虐著蒼白的唇瓣,眼中是堅定的光芒。“孩——子——等——不——及——出——世——了。”忍著疼痛的嗓音嘶啞著說道。蝶翼般纖細的指尖卻是不遺餘力的一點點掐入凌闃然繃得緊緊的肌膚,隔著錦緞衣裳似要掐斷經脈一般狠利。
凌闃然不敢置信的睜大黑眸,不足八月怎麼會?所有的疑慮在間或間斷的呻吟聲中煙消雲散。不管是不是預謀,此時混亂的場面不容自己細想,肚子裡是自己一心一意期盼的孩子,絕對不容任何差錯。慌亂的抱起淺墨,有些不知所措的喊道:“還不把穩婆找來,快,宣太醫。”如雷鳴般的震怒讓寂靜的東旭殿立馬進入了兵荒馬亂的備戰狀態。
“攝政王最好還是把她放在榻上,此時的她絕不適合隨意移動。”有條不紊的聲音打斷了凌闃然的慌亂無章,準備抱著虛弱不堪的女子衝出東旭殿的衝動。軒轅御凜如泰山的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夾雜著大片陰影罩在緊蹙眉頭的淺墨頭頂。
“東旭殿有沒有床榻。”話音未落,一道身影閃電般的朝大殿的後側急劇掠去。誰也沒有注意,男子刀刻的側臉上眉頭的微微抖動。這個女人複雜的讓人看不透徹,明明是一個不被期盼的生命,偏偏還要想保全下來。
“嘩嘩——”凌亂的腳步在殿前疊疊重重的響起,雜亂無章的多重奏在重兵把守的御書房前顯得突兀而蒼白,女子的尖叫聲讓所有的驚訝化為腳下匆忙而畏俱的步伐。
“王爺,太醫院的太醫都在外候著呢。”曹渝一向沉穩的面容苦的看不出顏色,遲疑的請示著。
凌闃然面色沉的堪比夜色,修長的手指死死的纏住纖白的蝶翼,胸口劇烈的震動,發白的骨節帶著恐懼而咯咯作響。“還不快滾進來。”怒吼聲似要衝破殿頂,直上雲霄。第一次,凌闃然感覺自己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