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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落櫻繞胭脂醉 星辰遙遙心難靜

碩大的夜明珠彷彿鑲入牆面一般,四五顆隨意的放置,將佈置的素雅的小屋照耀的格外亮堂。紫檀木的貴妃榻上,紫色綢緞長袍裹著的女子正在閉目養神。白光覆蓋在她的面頰之上,更顯得白晳如凝脂的肌膚光潔晶瑩。

凌蒼玄走進小竹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此時那雙被疏遠佔據的棕眸盛滿了孺慕之情,欣賞的是眼前一副千年不會褪色的畫卷。緩緩的蹲在榻前,修長的手輕柔的把滑落的絲被拾起,欲要覆蓋紫色的長袍。

長長的睫羽顫動,琉璃的色澤盈滿細長的眸子。“玄兒。”低低的呢喃帶著片刻的迷茫。

“娘。”回應著淺墨的呼喚,凌蒼玄握住了那雙無骨的柔荑。語音未落,一雙滿含愉悅的眸子透著驚人的寒霜。光潔如綢緞的指尖扣上了淺墨的脈搏,滾動的喉結顯示了少年的不安,白玉的面容覆上一層冰雪。

反握住那沒有絲毫磨損的手,乾淨修長的一如樂者的美麗。“玄兒,孃親的身子自己清楚,你不必擔憂。”外表絕美到傾人國、傾人城的少年是自己心中的一個柔軟,看似冷漠疏遠的少年卻有著最敏銳的心思,脆弱的似水晶,一碰便是再難以粘合的支離破碎。

垂下相似的眸子,那雙只在女子面前坦誠的柔和被一片灰暗取代。十年前,孃親生下軒轅夢菡、軒轅夢貝的慘烈自己雖然沒有經歷,但是能讓堂堂的四國霸主軒轅御凜堅決到生死相隨,必定是經歷了一場地獄的折磨。遠在東旭的自己和爹爹不敢閤眼的撐了足足三日,直到母女平安的捷報被送入胤辰宮,那個如困獸一般的父皇才癱軟在榻上,而自己則在驚恐艱難的度過了刻骨銘心的三日,憤怒、恐懼、悲傷交織的情感足以讓五歲的自己毀滅在一片廢墟的荒蕪之中,而這樣的折磨自己不想在十年之後再次領略。

“玄兒,孃親相信莫離的醫術在你的手中,只會青出於藍。”輕倚著少年的胸口,淺墨緩緩的撐起身子,素雅的容顏上是一覽無疑的驕傲與憐惜。

凌蒼玄吱了聲,默默的把女子扶下榻來,走到了小巧精緻的雕花圓角桌前坐下。莫離麼?這個足以讓他銘記一生的名字,似乎刻進了自己的靈魂。自小他便知道有這麼一個男人的存在,他藏在孃親記憶的最深處,他是所有人的噩夢,即使他承載了孃親最美好的回憶。對父皇來說那個自己不曾謀面的男子是一根利刺,即使那人連墳墓也不曾存在。軒轅御凜,這個冷硬的男人,也許是愛入骨髓,他對孃親的包容已經遠遠超越了那些嫉妒,畢竟能陪伴娘親一生的人是他。

木製的箸夾著一塊滑嫩的豆腐深入凌蒼玄面前的寬口木要碗。“玄兒,既然木已成舟,不如順其自然。”好笑的打量著顯然心思已經雲遊天外的少年,淺墨無奈的安慰著,對於自己懷孕一事只怕整個軒轅府都沒有人抱有期待,畢竟自己這也算是老蚌生珠,沒把軒轅府弄的雞犬不寧已經萬幸。

敷衍的頷首,純白的袖口被沾染上了一點汙跡,凌蒼玄不著痕跡的掩飾過去,眼中確是意味不明的精光。

“叮呤、叮呤——”連綿起伏的銀鈴聲在徐徐的夜風中響起。淺墨有些詫異,那是自己讓人在竹林裡放置的連環銀鈴,除了家人淺墨不喜歡旁人的隨意打擾,除非必要一般很少有下人會主動搖動銀鈴。

略顯英氣的眉微蹙,少年的面容泛著困惑。

“呼呼。”喘著氣毫不淑女,軒轅夢菡似小圓球一般“滾”了進來,直撲淺墨的懷中。

“啊——”凌空的刺激讓軒轅夢菡的尖叫聲毫不遲疑的自粉嫩的唇瓣溢位。小小的身子懸在半空中,隨意胡亂踢動的雙腿,左搖右晃。

略帶調侃的慵懶女聲。“笨小菡,孃親的身子骨經得住你這麼沒頭沒腦的一撞麼?”白晳卻不顯得柔弱的手有力的拎起小雞一般任由軒轅夢菡掙扎。

小身板一僵,小臉上的詛咒暗罵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軒轅夢菡一聽是自己的盟友,討好的賣弄著乖巧。“夢漪姐姐。”奶甜的嗓音是小孩子特有的軟膩。

“娘。”把小傢伙丟到一旁,軒轅夢漪一改魔女的勢頭,漂亮的小臉耷拉著,撒嬌的拽了拽淺墨的長長水袖。

凌蒼玄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肆意賣乖的女子,嗤之以鼻。火紅的長裙裹著完好的身型,這個在江湖上以禍水號稱的女人,居然面不改色的學稚子撒嬌。

完全忽略俊美少年的存在,軒轅夢漪在老虎頭上拔毛,一臉的趾高氣揚,對於自己招惹到沉睡中的猛獸有些沾沾自喜。在軒轅夢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