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優勢,就如同磨磨一樣,一點點的將敵人給磨滅了。如果是兩邊戰艦單挑的話。
否則,就如現在這般,敵人大小戰艦15艘,己方才區區3艘,用3艘機帆船去‘磨’15艘大小不一的風帆戰艦,那就等於一個小小的黑驢在拖著一個十噸重的大磨盤。
所以,在打最後的海戰之前,以梅花分瓣之計調敵分兵,就是必須要做的事兒了。
所以炮聲響亮了起來,但彼此誰也沒有命中,雙方都還不能很好地把握到對付的速度和移動規律的,雙方一千五百米以上的距離,那巨大的一級風帆戰列艦看上去也只是一個蒼蠅好不好。這時開炮真心沒有準頭。
在光學儀器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之前,打炮靠的還是眼睛。
火箭彈異軍突起的時代,海戰上,彼此的間隔距離也只是超過500米,並沒有拉到1000米,甚至是1500米,滑膛炮不講究準頭的時候也能打挺遠的。但若那樣做,海軍戰艦安全是安全了,戰爭的效率就大大的打一折扣了。
就連本世紀的後半葉,二鴉之後的利薩海戰,兩邊距離可是靠近到相距900米時,義大利軍艦才首先開火,但未奏效。奧地利軍艦則駛抵約270米處始回擊。可以說除了火箭彈這個bug外,五十年後的光學儀器比之眼下的測距技術雖然前進了一些,但並沒實質性的進展。
所以,一千五百米+這個間距上開火完全是碰運氣。
炮彈不斷在白鷺號等三艘機帆船的周邊落下。最近的已經只有二三十米,炮彈落入海中濺起的水花都蓬到了白鷺號的甲板上。但雙方戰艦的間隔距離始終徘徊在1200米~1500米之間。
每當歐洲艦隊要靠近的時候,關天培就會指揮白鷺號為首的三艘機帆船拉開距離,如此戰鬥都打了一個多小時了,在場的18艘戰艦的側弦火炮,都至少有一半沒有發射過。
時間已經走到了11點。
白鷺號也有中彈。
“轟”的一聲,船甲板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關天培和張保感到自己腳下的戰艦在炮聲中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在巨聲當中他們還清晰的聽到了木殼破裂的聲音。
“檢查,立刻檢查。”
關天培不擔心白鷺號被一炮打穿,六角炮再厲害也厲害不到這個程度。但戰艦內部結構複雜,鬼知道那顆六角炮彈會落在什麼地方。
另一艘雨燕號側弦接連被命中了兩彈,且距離吃水線都不遠,緊張的管帶對著指揮台裡的銅管連聲大吼:“快檢查損失,快看船舷進水沒?”
還有就是白鷺號的前炮塔被擊中。那時候關天培全身心的都在雨燕號上,後者剛剛發來訊號,且艦船的速度也沒有見有遲緩,關天培內心裡才大鬆了一口氣,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隨即關天培就感覺腳下一震,人都要跪倒地上。就見船艏正前方的主炮塔處升起一團青煙,透過青煙關天培肉眼都能看到那顆鑲嵌在主炮塔外壁鐵殼上的六角炮彈。
“擋下了!?”更重要的是,在炮塔被命中後不久,關天培親眼看到,船艏一震,炮塔內部的那門大炮再度奏響了轟鳴聲。
運氣這麼好?不僅硬生生的擋下了六角炮彈,後者對炮塔外壁的撞擊也沒有讓裡頭的襯墊木蹦碎?
如果襯墊木真的蹦碎了話,關天培不認為炮塔內還能響起炮聲。
這是炮塔後門被從裡面開啟了,兩名肩膀上被鮮血染紅了的炮手先從裡面走了出來,再接著是一個已經閉上了眼睛的炮手被人從中抬了出來。這就是那枚六角炮彈所製造的殺傷,一死兩傷。
關天培和張保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和無盡驚喜。大驚喜啊。
“管輪注意!右滿舵,加速向東南方向前進!”
當時間走到11點的時候,三艘機帆船以三角形分佈,包裹著德雷克海峽艦隊。這是在雙方軍艦不間斷的航行中不得不變化的隊形。
歐洲人不斷地分出軍艦側襲、包圍、兜襲、繞行,以便將中方的軍艦逼開‘t’字位。而關天培之前的時間裡,關天培已經碰到過這一種情況了。但那個時候,關天培沒有選擇‘分兵’,那時候戰鬥才進行了不到一個小時,‘被迫分兵’顯得太假了。但是現在,關天培覺得可以了。
在白鷺號上升起了一溜紅綠黃相間的旗幟之後,雨燕號首先掛出了黑旗。與此同時,雨燕號的速度有點變慢。此刻位於東部偏南位置的雨燕號就像上一次一樣,開始向右轉舵,拉開與歐洲人間距的同時,外超車,趕往前方與白鷺號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