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拉火車,額,或許更該稱作是有軌馬車,這個時代下的鐵軌全部是輕軌,沒有枕木的枕木那個東西即便是配了,也要凹在地表下,相互間的所有的空間都要填平,讓鐵軌與路面完全水平高,就跟城市輕軌一樣。這個時代的鐵軌甚至可以是嵌入式【地面】凹形馬車軌道。反正是不能絆著馬蹄,妨害馬匹的速度和安全。所以眼下的鐵軌雖然乍然一看跟火車鐵道很相似,但它們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復漢軍的馬車鐵道要比史上歐洲的馬車軌道窄一點,因為復漢軍現下所使用的馬匹要比歐洲馬匹個頭小一些,拉力當然也要小不少。現在的蒙古馬唯一指的表揚的就是他們的耐力和好養活。至於西南馬,復漢軍組建的山地部隊裡倒是配了不少這樣的馬匹,當馱馬用還是很好地。
改良馬種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復漢軍現在手裡唯一適合養馬的濟州島。眼下擠滿了逃難來的朝鮮人,也不適合放養馬匹。在徹底拿下北方,推平滿清之前,陳鳴都不指望能有大規模的騎兵和充足的馬匹了。
有軌馬車這玩意兒短時間裡甭想在國內鋪展開來。不僅是粘杆處的存在,還有馬匹的短缺。陳漢現下能夠保證少部分重點區域鋪設已經很緊手了。像安南的鴻基城,不僅配置了一部分蒙古馬,連西南馬都給送過去了兩批。第一師現在已經拿下了半個貴州,要蒐集一些西南馬當然不費力氣了。並且在矮小的西南馬中,貴州馬還算矮子裡的高個了。那個頭看了能讓人哭!
若是林阿海再等上半年來到鴻基港,他就會看到各種直道、軌道交錯縱橫,馬車與有軌馬車彼此並肩,哨子和吆喝聲此起彼伏。如果再有二十年,蒸汽機如果能被大批次的應用之後,大大小小的煙囪向空中噴吐著黑煙,整個碼頭上空都會被蒙上一層猶如雲霧的煙塵。
林阿海所乘坐的這艘船並非第一次來到鴻基港,港灣內停滿了船隻,船老闆卻熟門熟路的招來了引水員,很快就將船隻帶到泊位上停靠。
船剛停穩,一小隊公人就趕了過來,為首的五個人都穿著公服三黑兩紅,黑色公服是文職,紅色公服是武職,前者是清查貨物、收繳管理費、辦理船舶登記證等等,船老闆可以拿著他們的表具到海關辦手續。兩個武職卻一個代表水警,一個海關稽查。
林阿海對這些很基本的情況都已經知道。陳逆的工人就一黑一紅兩種公服,公服本身也就是一簡簡單單的長袍,沒有補子,也不是絲綢的,只是棉布的。頭上戴著黑色的沒有了翅的烏紗帽。
凡是陳漢手下做公的都穿這個,正式入品的官員則在烏紗帽上還原兩個翅膀,他們到船上來是例行公事,可對於林阿海來說卻也是他即將面臨的第一關考驗。
此刻同一個艙房的人都站起來,聚集到視窗,望者鴻基港。
這些人有的還留著辮子,一個個拖兒帶女的。他們才是真正來投靠陳逆掙口飯吃的難民,也有如林阿海這種孤身一人的,只是不多見,幸好也不是沒有。
林阿海面上不顯,別看他乾瘦如柴,一副要掛的模樣。他可是洪映暉手下的精英,而洪映暉又是陳杰最得利的密探首領。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去,林阿海潛入鴻基港潛伏就是一句空話啦。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兩邊人熟門熟路的,船老闆運了一船人過來,給自己賺了不少幾分,因為這一船人裡有不少的明鄉人,他們的待遇顯然要比林阿海這些人強。憑著證明,船老闆就能到海關拿錢繳稅,然後再優先從鴻基港這裡買到優惠的鐵料、茶葉、絲綢等等,雖然這數量可能只是整艘船隻運載量的一兩成,但只要運到河內或是北面去,那都是幾倍的利潤。其他的貨物即便是正常價格購入的,運到廣南國去,那也是利益肥厚的。
五個公人後面是十幾個‘幫閒’,對於陳漢的臨時工,那在林阿海看來就是‘幫閒白役’。而實際上他們都是勞務處的,不著公服,看著當然就是臨時工了。而對於鴻基城的本地人來說,勞動服務處,那是比阮春手下的勞工徵召處更要吃香的所在。
裡面屬於安南人的只有很少數的一部分,並且安南人進勞務處的第一要求是他們每個都能說的漢話,至少能聽得懂幾句。一個個還都要悍勇無畏,是勞動處的金牌打手。而餘下的人,就像現在這般登船檢查的人,那要麼是明鄉人,要麼就是投來鴻基城掙飯吃的兩廣難民。
那裡也是林阿海短期內的奮鬥目標。
幫閒,白役啊,這些人的訊息比普通的老百姓更靈通。
兩個武職都是短髮,這樣的人要麼是退伍兵,要麼就是‘趕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