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能操掌後勤部是因為他是陳家人的緣故,這一原因雖然有,但並不是絕對的,陳權自身的能力也不差。
復漢軍從弱到強,由無到有,打一開始的幾百人隊伍到現在的幾十萬人,這一過程本身就是最好的課堂。在一干當年的重要人物中,有跟得上隊伍的,也有半道落後的,還有一直都在落後的。你不能指望著隊伍停下來等你,如果在隊伍的行進中落後了,那就只能永遠的落後。
就像陳鳴已經默默無聞的十堂叔陳益,那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還有六堂叔陳嘉,這輩子也只能在軍工系統裡打滾了,位置重要是挺重要的,但出了那一畝三分地還能有什麼大的權利?這樣的位置還有很多,任人標準取的是可靠而不是能力,而如此的事例在陳漢這個巨大的集團中還有很多很多。
……
下了朝的陳鳴,跟著老爹坐了一會兒,接過了朝堂上陳惠沒有向他甩來的鍋兒,然後就去了老太太那裡,接著再是老孃那裡,最後出宮回到府上的陳鳴都可以直接吃午飯了。
下午的時候他分別收到了內閣和大都督府送交的初步意見書,內閣放寬了一定的軍費額度,正金額增加到了七千萬,而大都督府的軍費預算也消減了五百萬,雙邊都有了妥協和退讓,但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是巨大的很。
陳鳴讓人把內閣的意見書抵到大都督府去,把大都督府的意見書送到內閣。
陳繼卿有些無語的看著兩邊的財政報告,“他們計劃的都是很詳細,可這些人就真以為紙幣一旦推出,就能當銀元使了嗎?這肯定是要對於物價貨價有重大影響的。”所以一萬萬的銀元在貨幣改革之後就很可能沒有‘一萬萬’的價值了。陳繼卿十分的不解,這樣簡單的問題,內閣和大都督府怎麼就都看不到呢?他們兩邊吵來吵去,怎麼就不找人到銀管會來問一問紙幣的事情?
這是朝廷自身就在推動著的一變化啊。
作為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的常務委員,陳繼功很清楚在不久後推行的紙幣,雖然法律規定一銀元就等同一塊銀元,但在規定的時間內在銀行用銀子金子兌換紙幣的話,一銀元卻能兌換道十二元紙幣。百姓在最初的三個月內拿真金白銀向銀行兌換紙幣的時候,是能獲得百分之二十的增幅。這是一個優惠政策,是一個紅果果的誘惑。如此貨幣流通量能得到了一定的增加,可以預料的到,全國物價會出現普遍的上升態勢,而至於這幅度是高是低,那就不是陳繼卿現在可以下結論的了。
這件事在銀管會中也屬於絕對機密,內閣的人沒聽到訊息不奇怪,但他們總要有一定的眼光看到這個事情吧?
且不說別的,紙幣這東西先天上就沒有銀子能得到百姓們的信任。中國用黃金白銀做流通貨幣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那是好幾百年,是天經地義的。現在朝廷突然一聲令下,不讓老百姓再用真金白銀了。這紙票子拿在手中,他們就是對朝廷再信任有加,內心裡也會忐忑的很吧?而且有20%的幣值增幅啊,這不就是紙幣沒有銀元之前的明證麼?何況中國有了元明紙幣的‘前車之鑑’,這紙幣拿到老百姓手中實際上錢財就已經在貶值了。
陳鳴才讓紙幣兌換的時候多出百分之二十,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給予的補償,同時也是一個利誘,利用百姓們貪圖小便宜的心理,在中國的社會生活中儘快的推行推廣紙幣。
所以這麼個情況下,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全國物價都會迎來一波上漲**。
這內閣和大都督府實在是有點遲鈍的,縱然被封鎖了訊息,也不該想不到這一點啊?老百姓對紙幣抱有一定的疑義,只這一點,就必會引得市場震動。那個時候他們手裡的錢就沒有那麼‘值錢’了。
陳鳴在銀管會送交的報告上批了一個‘閱’字,看到陳繼卿的喃喃自語,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以為哪個衙門都像銀管會一樣對社會市場如此敏感嗎?”怎麼可能呢。
銀管會可是陳鳴廢了不少精力才籌措起來的精英組織啊,常委會人數不多,只有五個人,而常委會下頭的顧問和工作人員也不多,連著外頭打雜的,現在總人數也就五十人上下吧。可這五十人裡頭有很多中低層都是原先在錢莊銀號打混了十幾年幾十年的掌櫃、大掌櫃。是中國現在情況下對於‘貨幣’認知最深刻的一批人。
而隨著紙幣的發行,正在研究著西方經濟體系的銀管會也在籌劃著一個新的目標證券交易所。陳繼卿今天送來的這份報告,就是銀管會的‘市場預測’。
他們認為,隨著天下平定,中國必然會迎來一波無法預計的經濟復甦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