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打常州北城門外的通濟河,乘坐停泊在那裡的幾十艘艘漕船順通濟河而下了。而一直都躲在常州城東橫山區域裡的騎兵營,陳鳴也放出了信鴿通知陳開山,讓他打橫山斜擊運河清軍。
額僧格很有股子戰場嗅覺,他發現了復漢軍行為的不對之處,常州城裡殺出來的這點復漢軍明顯不足以擊潰他們的殿後兵力,怎麼卻死纏爛打,纏鬥不退呢?
“迅速傳令前軍,各部隊停止前進,就地戒備——”巨大的恐懼感猛地一下攥住了額僧格的心臟,他下達這命令的時候都快咬喘不過氣來了。
額僧格無法想象先頭主力突然受到復漢軍襲擊後的慘景,現在是黑夜,是清軍鳥槍最無殺傷力的時候,如果突然遭遇襲擊,那鳥槍兵們只有腰間的短刀值得信任。而且這支軍隊成分複雜,有福建有浙江,有綠營有民團,綠營出自不同的兵鎮,民團出自不同的府縣,在黑夜中毫無防備之下遇到敵人的猛力一擊,崩潰,除了崩潰等待這支軍隊的別無第二條出路。
然後額僧格的反應已經晚了。在他警惕的發出軍令的時候,復漢軍的馬隊已經衝到了大運河邊,坐船透過通濟河搶到了清軍側翼的坦克營和親衛右營一部,也將猝然遇襲,亂成一團的清軍殺的抱頭鼠竄。
按照陳鳴事先前的安排,擊潰了清軍之後,不必急著全殲他們,立刻北上圍殺清軍的殿後部隊,那才是清軍裡的精銳。至於那些潰散的清兵民勇們,完全可以等到天亮後,由騎兵營一一收拾他們。
留守常州的親衛右營一部已經開出了城池。站在城頭上,陳鳴隱約可以聽到黑夜中傳來的吶喊聲和廝殺聲,不管清軍的殿後部隊是否英勇,這場仗,復漢軍都勝券在握。
……
泰州城的廢墟中。
費爾南德斯小心的穿梭在殘垣斷壁間,對於大炮的熱愛和充沛的好奇心,讓他進入了殺機四伏的泰州城。
雙方的戰鬥已經把這座比澳門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城市徹底毀滅。
中國的**叛軍在丟失了城牆以後,依靠城市中的街道和房屋,與攻殺進來的清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至今清國的政府軍也沒能徹底拿下這座城市。他們付出的死傷已經超過三百人了。
作為一名葡萄牙人,作為一名炮兵教官,費爾南德斯是用不著親自進入泰州城的。可是他對於叛軍手中那種殺傷力巨大的大弧度火炮真的好奇極了,這讓他想到了歐洲的臼炮。
雖然清軍士兵給他說過,那就是一種火藥包拋投機,但費爾南德斯還是希望親眼見一見。
當然,飛雷炮這東西作為復漢軍的機密,至今為止還沒有一門原炮被清兵繳獲,也沒有一個炮手被清兵俘虜。那一切還都是機密,清軍所知道的也僅僅是復漢軍投出來的火藥包。那玩意兒有不炸的,被清兵拿到手了。可怎麼把這玩意投射出來,那就是清兵所不知道的了。
眼下清兵就又撿到了一個沒有爆炸的火藥包,費爾南德斯親手把藥包拆開,外表看似麻布的火藥包裡頭是用潔白的絲綢包裹,每一個火藥包有五斤火藥——按照中國的制度計,四斤左右的鐵砂和碎鐵釘等等,如此加上絲綢、麻布和火繩,一個大約是十斤重,換算成歐洲計量,就是26馬克【8盎司】。這樣的火藥包被丟擲來上百米,爆炸後的威力有多大呢?
費爾南德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要來親自看一看,要不怎麼說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呢。雖然費爾南德斯此次來泰州城也有別的任務要做,他需要詳盡的繪製一幅泰州的地圖,以方便城外的炮兵對泰州城區內進行精確一點的火力轟擊。
與此同時,泰州戰場上葡萄牙人的首領佩雷斯,這位澳門議會的副議長正與葡萄牙炮兵教官的隊長布蘭科上尉談論著自己對眼下這場戰爭的認知。
就因為一場戰鬥,一座堪比波爾圖的城市,找到了滅頂之災。過去的一週內,十二門十六磅艦炮對著泰州城至少打出了1000枚炮彈。佩雷斯對於城中**軍的堅韌鬥志趕到佩服,也為這樣的戰鬥趕到殘忍。
他到底只是一個商人。
布蘭科上尉的看法則不一樣,他在巴西鎮壓過當地土著的反抗,在大海上還與海盜發生過激戰。作為一名軍人,他正在悄悄改變著自己對中**隊的態度。
“他們非常勇敢。這是一座波爾圖大小的城市,這樣的城市整個中國有成百上千座。在他們的大皇帝心中,一座城市的重要性可能還不如徹底殲滅一支態度堅定的反抗軍來的重要。”
布蘭科對中**隊的戰鬥力依舊評論不高,但他認為中國人有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