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校長去!她才是幕後的主使!打她,打得她那張臉不能化妝,不能再頤指氣使地對待我們學生才好呢! …… 發洩完了,我長出了一口氣。正往校門口走的時候,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手持衝鋒槍衝了過來,被打的校長捂著被打出血的鼻子指著我:“抓住他,判他刑,反了啊!竟然敢毆打老師,毆打校長!”團委書記也捂著被打破了頭叫道:“把他們抓起來,豈有此理!這群小流氓……” 幾個強壯高大的警察衝過來,用槍頂住我的頭,抓住我的胳膊就要往警車上拖。 啊——我大叫一聲,醒了。 渾身是汗。 這個夢啟發了我,我要這樣報復他們!對,結結實實地打他們一頓,看他們還欺負不欺負人! 在無限的惆悵和強烈的恨意中,這一夜迷迷糊糊過去了。'返回目錄'

“花園”變成了“墓園”(1)

第二天。 上學的路上,遇到一些平時比較熟的其他班的同學、常常在球場上相逢的夥伴,碰面的時候,對方都會詭秘地一笑,隨即走過。 以前常向我討教“戀愛絕招”的“大浣熊”看到我,大笑著說:“哎喲,影帝來啦,影后呢?今年的奧斯卡獎非你莫屬啦,嘿嘿……” 如果是陌生人這樣的奚落我,我肯定會立刻衝上去跟他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是的,這時候,我是多麼地希望拉個人,隨隨便便地拉個人,不認識的人,痛痛快快地吵上一架、打上一架。 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我還能做什麼呢? 除了尷尬一笑,我什麼也做不了。 走到教室門口,兩個走過來的老師,見到我,一個老師說,:“哎,魏罡來上課啦?” 另一個老師,也就是前面提到的那個“白衣飄飄”老師說:“你還是蠻上鏡的嘛!平時不注意的話,還真看不出來,呵呵。” 聽到這樣的話,我乾脆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低頭走進教室裡坐下。同班同學中並沒有多少人主動過來刺激我——至少沒有當面譏笑我。但是,也許是我太敏感了吧——我總覺得有人在我耳畔吃吃發笑。 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注意到,班門口的人明顯比昨天多了——“遊客”來觀賞“珍稀動物”了。 參觀者往往是既有看客,又有“導遊”——就像在某個景點一樣,總有那麼一個人在自告奮勇地為大家“講解”:喏,那個趴在桌子上裝死的傢伙就是電視上的男主角哦! 看來我昨天過於樂觀了。 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木然地望著窗外指點的人群。 我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現在是他,我又會如何呢?可以想像,我不會比他們強多少,一樣會嘲笑別人,把自己這種無聊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事不關己的時候,大多數人是那麼樂意當看客的,嘲笑別人對自己其實沒有任何好處,只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永遠都有人去做。有笑料可以消遣,可以娛樂,可以緩解學習壓力,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禁苦笑著回想:就在錄影放映出我和小云的之前幾分鐘,我不是也樂不可支地充當無聊的看客,對其他錄影上被羞辱的同學指指點點嗎? 遭受羞辱以後,我才有了反省:這樣的看客行為不但卑劣,而且無聊。 是的,我本身是有錯的——自己道德修養境界不夠高,但是,用這樣的光天化日下展播隱私的方式,就能體現出學校的“道德威力”了嗎? 我不對,我低階,我輕狂。但是,用一種“以毒攻毒”的方式,用“還治其人之身”式的播映,能說明學校比我更高階,比我更正義嗎? 我聽到的潛臺詞分明是:魏罡啊,今天你曉得厲害了吧?比比看,是你狂還是學校有辦法! 周圍的笑聲也讓我傷心。 當夥伴出了問題以後,大家往往不是去關懷他,而代之以無情的譏諷和指斥,我自己事後反思過,這是一種典型的仇恨教育的產物。說得直白一點,我認為現在的教育思想還是不重視“愛的教育”,而是一味強調“在鬥爭中成長”。 一旦集體中的某個夥伴犯了錯誤(錯誤的性質往往由團體的領導去決定),那他就可能迅速淪為集體的對立面,譏諷和嘲笑就隨之而來。這就是我們從小到大一直被要求應該熱愛的“集體”! 在心裡埋怨完班門口的看客以後,我突然想起,小云班門口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情況呢?脆弱的她是受不了這樣的目光的。想到這裡,不禁又是一陣難過。 那個上午,我一口水也沒喝,我怕上廁所。突然之間,我變成了一個連廁所都不敢一個人去上的懦夫了。 在一本雜誌上,有這麼一則故事。 在上個世紀30年代納粹分子迫害猶太人的時候,一個猶太人的反思—— 當他們迫害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返回目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花園”變成了“墓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