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若大軍走開平,則阿魯臺可攻萬全,因忖其乃我軍必救!不管這次阿魯臺因何來攻,至少正好是興和剛剛補充了軍器糧料的當口,那麼就可以多堅持一陣子。只要大軍開至而興和堡仍在,那便是大勝!”
“說得沒錯,雖說韃子勢大,但據城堅守,一千多號人怎麼也能堅持十天八天。”安遠侯柳升因之前張越曾經在要緊的時候勸解過自己,因此見英國公張輔不開口,他便搶在前頭說話道,“若是北征之前丟了興和,將來就算是大勝而回,這一條也是不好看的!興和距離萬全才多遠,宣府三衛再加上萬全兩衛,足夠了!”
武安侯鄭亨出鎮宣府多年。此時卻沒有貿貿然附議派兵。俟柳升說完。他就搖了搖頭:“宣府雖屯重兵。但昔日……那
就是教訓。阿魯臺最善於地就是聲東擊西誘敵深入。雪天。那些韃子攻城得花費十倍力氣。但突襲卻是極其擅長。宣府軍不慣雪天出戰。貿然出兵一旦遭伏擊突襲。則勢必危矣。”
戶部尚書義也建議不要貿然往援。先集結兵力。然後派一員老成持重地將領從萬全出兵。署理刑部尚書金純和他地意見差不多。隆平侯張信則是左右逢源。等於什麼都沒說。保定侯孟倒是贊同柳升儘快援救地意見。這和姻親無關。純粹是他對於大局地看法。而鎮遠侯顧興祖乃是眾人之中年紀最小地。因此只是謹慎地談了利弊。
儘管張越是自己嫡親地堂侄。張輔對其更是一向照顧。但親情是親情公事是公事。他這會兒心裡極其惦記。但既是奉命合議。他最後便沉聲說:“風雪天出塞確實風險不小。但興和不可不救。先前已經重兵集結於宣府、萬全、開平。不正是為了防備韃虜南下?我地意見是先派人仔細打探。探得阿魯臺兵力之後。選一員得力大將宣府一鎮兵出萬全。仿先前皇上北征舊制。列隊整兵以方陣行進。左右前後派偵騎打探。如此可保無虞。”
提出這樣保守地建議。張輔自己也由得深感惱火。無論是明初李文忠徐達藍玉地大軍出塞還是永樂皇帝朱棣地北征。幾乎每一次都是動用大軍。所以。地方衛所面對小股韃虜還敢出兵。對於大軍壓境則是一貫採取守勢。興安伯徐亨不是大將之才。讓他領兵直撼阿魯臺。別說皇帝不放心。就是他也不放心。而皇帝地心思只怕都在北征上。恐怕不會因為這樣一件事而壞了計劃。放眼座上那麼多人。除了自己。倒只有武安侯鄭亨可以當此重任。
當務之急是。北邊竟然直到現在還沒有準確地情報。此次阿魯臺究竟帶了多少人?
乾清宮東暖閣。
奉命列席合議楊榮和金幼孜將每位大臣的意見一一稟報了一遍之後,卻發現朱棣沒有反應,雙雙抬頭一瞧方才發現朱棣彷彿有些心不在焉。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勾當,他們倆不禁大為奇怪,卻也不好作聲催促。良久,他們方才等到了皇帝的聲音。
“交參政張信在外頭的時間夠長了,調他回來,出任順天府府丞。”
這牛頭不對嘴的一句話頓時讓楊榮和金幼孜面面相覷。金幼孜實在是不明白這好好的說著北邊的事情,怎麼又拐到了安南。
而楊榮在呆了一呆之不免想到之前皇帝傳召自己和沈度時說的話,不禁隱隱約約領悟到了幾分,心中登時一凜,隨即躬身道:“交參政乃是正四品,調任順天府府丞依舊是正四品。此事是先行文吏部,還是明發上諭?”
“行吏部,義知道該怎麼做。”朱~輕輕用右手中指敲了敲榻上的扶手,旋即一字一句地說,“令兵部尚書趙督屯戍,其不在職期間,令工部尚書李慶暫署兵部。令英國公張輔和剛剛那些大臣商量北征督運糧事宜,朕不想看到他們再拖拖拉拉,眼下已經十一月了,三天之內,朕要一個結果!”
儘管都是在內閣浸淫了十幾年的閣臣了,但此時皇帝隻字不提興和,兩人反而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金幼孜畢竟覺著這是要緊的軍務,於是便試探道:“那興和之事……”
“興安伯徐亨太年輕,這會兒武安侯鄭亨過去換他回來。”朱~隨口打斷了金幼孜的話,繼而又繼續說道,“鄭亨隨朕多年,是援是守讓他自己把握,朕信得過他。至於興和……朕信得過張越,再說兵仗局先前還說過陸豐向他們額外要了不少東西,有犀利的火器,還有百多個擅長火器的神機營軍士,朕就不信阿魯臺捨得用人命鋪出一條道進興和!”
皇帝既然這麼說了,楊榮金幼孜只得行禮退出。直守的閣臣原本就是最忙的,而由於這件突如其來的勾當,他們兩個和楊士奇幾乎連晚飯都顧不得吃,一直到戌時三刻方才散直。滿身疲憊的楊榮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