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宮裡的人……”王貴妃此時悠悠醒轉。費盡力氣方才總算是又了一些氣力。“饒過他們……還有御醫……”
儘管原本心中盡是憤怒和殺機但這會兒王貴妃已經開口求了。朱棣不由的生出了些許猶豫。徐皇后了。權賢妃和張貴妃也死了。如今竟是連王貴妃也即走上那條不路。以後他怎麼辦。他身邊還有誰?那些下人都是飯桶。那些御醫都是騙子!
“他們!”
眼見朱棣面色通紅怒目圓瞪。王貴妃想要再勸卻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朱寧。此時此刻。朱寧哪裡看不出朱棣已經在狂躁的邊緣。但面對王貴妃的目光。她只的把心一橫勸道:“四伯。王娘娘一生行善。從來曾責罰過身邊人。如今秀春館中的這些太監宮女都跟了她數十年了。人人都記的她的好。又怎麼會不盡心竭力?娘娘昔日常常為各位殿下公主乃至於駙馬求情。今天還是第一次為了其他人向皇上求情。”
聽到朱寧這番話。朱棣不由的愣住了。這麼多年來。王貴妃只為趙王和諸公主駙馬求過情。縱使是孃家人也從未提起過要加恩。如今氣息之際。她又開口求了他。若是不答應。他這個皇帝便實在是虧心了。良久。他才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也罷。朕放過他們的性命。打發們去給你守陵。至於那些御醫。全部回鄉算了!”
王貴妃也知道再求恕不可能。能接受了這個結局。努力轉頭看著朱寧。她終於氣息弱的吐出了最後一句話:“阿寧。嫁一個好夫君……”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機
朱門風流第三百六十九章天機
直到第二天一早。達官顯貴並文武百官們方才知了壞的訊息——王貴妃。
皇妃喪禮素來是朝一日。旋即號。然而。此次朱棣竟是下旨朝五日。初喪之日。皇帝親王‘主分祭三壇。幾。又賜了號獻。然而。五日之後。朱棣雖然重新臨朝視事。卻是始終鐵青著一張臉。但凡奏事。稍有謬誤便是嚴厲處置。而即便是六部官員和閣臣個別覲見。也難能有好臉色待。於是。仁壽宮更是成誰都不想進去的的方。
哪怕是號稱最機敏最擅長應變的楊榮。這天來到仁壽宮前候見的時候也不禁心中忐忑。畢竟。這些天他碰的釘子實在是多了。
足足等了一盞茶功夫。他才看到裡頭有人出來。兩廂一打照面。認出是陳留郡主朱寧。他不禁挑了挑眉。記起有小太監私底下透露說。如今王貴妃逝。其他人勸諫皇帝壓根不理會。也就是朱寧說話十句裡頭還能聽兩句。
“臣拜見陳留郡主。”
因西宮本是別。內宮外宮的分別就不如真正的皇城那般際野分明。再加上朱寧自小充男兒教養。出入仁壽宮也是常有的事情。此時見楊榮施禮。她便還了。沉吟片刻便說道:“張越正在陪皇上下棋。小楊學士不妨再等上片刻。皇上天的心情比前幾日有所好轉。有事回稟大約也能聽的進去。”
這自然便是醒了。榮心領神會忙躬身謝。見朱寧帶著兩個侍女下了臺階從甬道離去。他方才收起了笑臉。心中不由的想起了朱寧乃是周王之女。皇帝即位以來軟硬一一削藩如今天下再也沒了昔日燕藩那樣的天下強藩。仍保有護衛的親王都是少之又少。周王雖說是天子的嫡親弟弟。皇帝平日頗多猜忌。為何偏對朱寧如此厚愛?
話說回來。可是嘗過和皇帝對弈的滋味。即便朱寧說天子心情還算不錯。但天知道張越棋下到一半會不會捅出什麼漏子。他僅僅和朱棣手談三次。第一次帝因下錯一著卻不願悔棋結果在棋局過半的時候砸了棋盤;第二次下了和棋結果那位至尊卻極其不悅;第三次他乾脆輸了。此後總算避開了這苦差事。張越這是平生頭一次。這一關大約難過很。
楊榮只猜對了一半。這兒仁壽宮東暖閣中的張越確實已經下棋下滿頭大汗。這不是被熱出來的。也不是被嚇出來的。而是急出來的。因為此時此刻朱棣找他並不是下圍棋。而是下象棋。他的圍棋師承杜楨水平倒還過去但他哪裡會下象棋?
僅僅只能算是超級菜鳥的他連和朱棣下了五盤。結果每盤都是被殺人仰馬翻。那盤面慘不忍睹。他在不明白朱明明已經知道他這象棋下的其臭無比。為什麼還一盤接一盤不肯放過他。難道就是為了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好久沒有這麼爽了。”
在第六盤終了之後。棣終於懶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見張越額上盡是細密的珠。那表情甭提多喪氣。足足大半個月不曾笑過的他忽然生出了一股想笑的衝動繼而卻又壓了下去。他想起了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