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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你們倆在外頭等著。”

撂下這麼一句吩咐之後。張越再無猶疑。疾步上前跨過了門檻。門簾在背後落下地一瞬間。他便看到了那個坐在角落中優哉遊哉品茶地身影。一顆心不禁一縮。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時候極其佩服自己地耳朵。僅僅是聽過一次地聲音。他剛剛居然能夠一下子辨別出來。當然。這也從側面反映。某人地聲音實在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三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角落中的人並沒有穿著那天的一襲大紅緞繡白暗花紗護領的織金妝花錦袍,只是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寶藍色袍子,頭上也只是戴了一方尋尋常常的高頭巾子。那種彷彿時時刻刻縈繞在他身上的陰寒氣息,這會兒也絲毫都察覺不出來。

倘若只是第一眼的初印象,這也就是個尋尋常常的中年人,說是教書匠興許都抬舉了他。把這樣一個人丟在人群中,任何人走路的時候甚至會忽視這麼一個人。然而,即使此時此刻那張臉彷彿絲毫沒有特色,但張越仍是想起了那天對方身穿錦衣的情形。

於是,他隨便揀了張空閒的椅子坐下,在臉上掛起了閒適自然的笑容:“袁千戶這麼大費周折請了我來,不知有何指教?”

他本以為對方會拐彎抹角顧左右而言他,誰知道對方竟也是單刀直入地反問道:“錦衣衛向來以鐵面不認人著稱,卻三番兩次地從旁提點,三公子想必很奇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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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八十一章 更大的疑問

張越並不是沒有猜測過人家袁千戶對他另眼看待的理由。自打四年前開封發大水錦衣衛先找上門,還留下了幾個小校護衛他安全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要說他老爹一個小小的舉人,還是前年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剛剛考上的,既然堅決否認認識錦衣衛,應該不至於有什麼關聯;要說袁千戶想要攀附英國公張輔也不對,除非某人頭殼壞了不要前程,否則決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來;至於說他張越的出身大有隱秘這種不著邊際的理由,他甚至連考慮都不曾考慮過——這重生之後都已經四年了,他那爹孃對待他的完全是父母對兒子的那一套,絕沒有其他可能。

當然,他更不會自戀得猜測人家認為他天庭飽滿日後前途無量,所以及早賣一個面子。

於是,他索性坦然答道:“我原以為袁千戶不過是有意向張家示好,可你三番五次地提醒彷彿都是衝我而來,我自然有此疑惑。當初我不過是張家三房一個並不起眼的晚輩,何至於勞動錦衣衛親自出馬幫著搜尋?大伯父之事牽動張家上下,若有通風報信的信函,何至於送到我的手中?皇太孫巡視國子監,袁千戶又何苦從旁暗示?恕我心拙,實在想不明白。”

袁千戶隨手拿起旁邊的茶盞,旁若無人地呷了一口,卻忽地避而不談剛剛這個問題,而是微微笑道:“三公子可知道,自從紀綱被處死之後,這錦衣衛指揮使便一直無人補上?”

不等張越回答,他更自顧自地說道,“紀綱昔日不過末學生員,以靈巧善媚博得皇上愛重,之後皇上登基便授了他錦衣衛指揮使,希冀他拔去某些討厭的釘子,卻不料這樣一個人也會動出某些不該動的心思。不過也幸虧他一朝事敗,牽連得錦衣衛高層倒下一大批,否則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河南衛所千戶也不至於入主北鎮撫司,就連指揮使一職……”

儘管最後一句話頗有些含含糊糊,但張越不禁悚然而驚。錦衣衛指揮使不過是正三品官,在號稱勳戚如牛毛尚書滿地走侍郎不如狗的南京城,三品官算不得什麼。但問題是錦衣衛指揮使倘若能捏著北鎮撫司,那便有如懸在無數人頭上的一柄利劍,一旦落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即使那其實也只是一條狗,可皇帝的狗和普通的走狗自是截然不同。

如今,這袁千戶是想借助英國公的力量扶搖直上?不對,從他的話裡依稀能聽出,他彷彿很篤定自己能補上那個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

“前兩次都是匆匆一面,今兒個把三公子請過來,我總算是看仔細了。”袁千戶卻彷彿再也沒有為張越答疑解惑的興致,輕輕一振袍袖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三公子無需多想,錦衣衛也不是吃飽了沒事撐著,老是盯著張家。你大伯父的事情是聖命,接下來的都是我的吩咐,沐寧乃是我一手提拔的,自然得聽命行事。”

言罷他便大步走到門前,臨掀簾的一剎那卻止步又留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