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懲治?再者,今日這苦頭何嘗不是他平日恃才傲物太過清高?今天這監生得罪的只是主簿皂隸,於是小小受了一些磨折,倘若日後做官也是看不起同僚下屬,一味只是自己逞能,到頭來興許就跌得更重。說起來,狂傲也得真有狂傲的資本才行,並非人人都是李太白那樣的驚才絕豔人物。”
那少年起初還聽得眉頭微皺,待到後來卻不覺連連點頭,待張越說完不禁撫掌讚道:“說得好,說得好!我就最討厭那種恃才傲物的文人,不堪和聖賢比肩,說話的口氣卻足可相比聖賢,彷彿你不敬他們就是不敬聖賢似的,眼裡容不下其他人物,還往往在背後道別個人的短處!今天這監生若是以後能有所收斂,這頓板子倒真的沒有白挨!”
說到興起,他便舉步來到張越跟前,上上下下端詳了好一陣子,因笑道:“聽你同伴的口氣,你似乎是預備進國子監的,你也是功臣之後麼?”
張越原本也是替那捱打的監生打抱不平的,可剛剛忽然心有所感,恰恰道出了另一番話——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面對的是以前從未想過的複雜家庭和複雜人際關係,他本就不多的稜角更是被磨平了好些,只在內心深處隱藏著一絲銳氣——這番道理原是杜楨教導他的,他這位老師是冷麵人,卻不希望他也成為冷麵人,於是閒時沒少敲打他,還送了他一句箴言。
為官之道,溫潤如玉;為人之道,滴水不漏。
此時。見那少年對他好了奇。他也不想隱瞞什麼。索性直截了當地說:“說來要讓世兄笑話了。若是大言不慚。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