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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了,竟是拿捏起了身段,指量咱們張家真的會說敗就敗?”

“玲瓏姐姐,明月姐姐這一捱打,趕明兒太太會不會不要她?”

“太太應該只是一時惱她說錯話吧……唉,以後的事誰知道,咱們不過是盡姐妹一場的道義來看看她。若是大老爺這回沒事,那自然是萬事大吉,可若是有事……”

直到一行人走得遠了,琥珀方才從那棵大樹後頭閃了出來,一向沉默寡言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憂慮。在張家四年,雖說日子比不上自家那時候,但畢竟比她想象的好得多。張越一向沒有架子,老爺太太也是寬和的性子,在遭遇過大變的她看來,這輩子能這般平平安安度過就知足了。然而,以往降臨在自家頭上的大禍,難道也會落在這世家朱門?

這一路上她頗有些渾渾噩噩,回到西院的時候臉上已是凍得通紅,她卻渾然未覺。等到進了東廂房之後被那屋子裡的熱氣一激,她方才硬生生打了個寒噤,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才回過神來。聽到聲音的秋痕掀簾從裡屋出來,見她臉色不好連忙倒了熱茶。

“這麼冷的天,我說隨便打發個小丫頭去茶房,偏你要自己去,看你凍得這模樣……”秋痕嘮叨了幾句,瞅見琥珀臉上不對,不由得漸漸住了口,半晌才低聲問道,“怎麼,是在外頭聽到有人胡說八道?”

張越此時也聽到外頭有動靜,遂打起簾子出來。看見琥珀面色怔忡地坐在那裡捧著個茶盞,他微微一愣,隨即便想到了某個關節。自打那天之後,家裡就一直在苦等南京城的訊息,可足足三天了,據說大伯父都已經被人秘密送出開封城了,這還是一點音訊也無,誰能不往那個最壞的方面考慮?琥珀倘若是官宦人家獲罪入官的,如今難免驚惶。

“琥珀!”

琥珀一個激靈回過神。見張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連忙放下茶盞站起身。旋即方才訥訥說道:“少爺恕罪。奴婢走神了。”略頓了一頓。一向少言地她忍不住把剛剛在路上遇到地人聽到地話一一說了。旋即不無心焦地問道。“少爺。事情真有那麼嚴重麼?”

儘管這個問題很簡單。但張越此時卻無法回答。父親和二伯父這會兒都不在家裡。這三天他們在家裡地時間也屈指可數。他地母親在坐褥。大伯母馮氏和二伯母東方氏都受到了莫大打擊。靈犀要伺候尚沒有康復地祖母顧氏。家裡地事情完全沒人管。於是他這個十四歲少年竟是得一日三次到小議事廳去管那些繁瑣地家務。他又能比琥珀多知道些什麼?

瞅見秋痕也眼巴巴看著他。他正尋思是不是編排一番話安慰了她們再說。卻不料想外頭地門簾忽然被人一頭撞開。一縷陰寒至極地風也緊跟著捲了進來。

“三少爺。老太太讓您趕緊過去一趟!”

見來人是顧氏房中地小丫頭畫兒。張越連忙問道:“是單單叫我。還是連大哥二哥和四弟一起?”

“老太太只傳三少爺您一個,奴婢沒聽見還有別人。”畫兒不似靈犀那麼沉穩,見屋子裡還有秋痕和琥珀兩個,歪著頭想了想又低聲加了一句,“奴婢只知道剛剛高大娘拿著一樣東西來見老太太,彷彿是一封信。”

一聽是信,原本還有些猶疑的張越不敢再耽誤,交待了秋痕琥珀幾句便匆匆跟著畫兒出門。他起初還能穩穩地走,可不多時步子就越來越快,最後竟是把畫兒完全拋在了身後。幾乎是一陣風似的衝進正房,他這才感到被冷風刺激得陣陣發痛的胸腔漸漸有了暖意,旋即立刻轉進了左邊的屋子。

坐在床上的顧氏正在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信箋,聽到動靜抬頭一瞧,見張越頭上冒汗,不覺微微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少說也得再過一盞茶功夫才能到,卻不想你那麼快。你平日都沉穩得緊,如今雖說情形不同,卻也得記著一個穩字,走路那點子功夫能耽誤什麼?過來,到這邊坐下。”

瞧見顧氏輕輕拍打了一下旁邊的床板,張越不禁一愣。雖然已經四年了,他漸漸真正建立起了對這個大家族的歸屬感,但要說和祖母真的有多親近卻是未必。畢竟少了那一層血緣牽掛,祖母又是封建大家族老祖宗的典型,他平日縱使受過讚許提點訓斥,卻始終覺得中間隔了一層,他自己也是盡了一個孝字,卻未必盡了一個心字。

此時卻無暇思量這許多,因此他連忙依言上前往床頭坐下。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卻只見顧氏把那兩三張信紙遞了過來,他本能伸手接過,旋即便覺得不可思議。

“看看吧,都和你先頭猜測的差不多。”

聞聽這一句,張越立刻低頭匆匆瀏覽了起來。直到把整封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