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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賜給文官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小張大人你可是破天荒頭一個。這劍卻不是尋常賜人的劍,曾經是皇上自己佩過的,殺過人見過血,自然不是為了給你在家裡頭供著,是讓你帶走的天子劍。剛剛那道聖旨乃是過了內閣和六部明路的明旨,咱家這兒還有密旨一道,也是給你的。〃〃供最新章節閱讀〃〃”

見陸豐從袖子中摸出一張夾片似的東西,張越恍然大悟,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又一次聽完了宣讀,他只覺心中狂跳,即便攥了那輕飄飄的一張紙在手上,仍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直到陸豐又仔仔細細向他解釋了一番,他方才真正明瞭皇帝的意思。

原以為朱棣是要在這風口浪尖上頭把他打出北京避禍,卻不想皇帝竟然已經下決斷,預備從明州市舶司開始試行開海禁一事。憑藉這道密旨和剛剛賜下的那把劍,他竟是可以節制明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監,調閱所有檔案賬冊。自然,這權力決不是毫無節制的,因為即將和他同行的便是即將榮升提督東廠太監的陸豐,換言之,這位未來廠公會一路監督自己。

這果然是朱棣用人的手段,一個督一個,端的是讓人沒有生出異心的機會。

自打得到要下江南的訊息,陸豐心裡那高興勁就甭提了。當初在青州答應那幾家的事情他不過動動嘴皮子就辦好了,那金銀財寶收得心安理得,如今要去的乃是更加富庶的江南,他還不得撈一個盆滿缽滿?上次張越根本不曾管過他的事,這一次想必就更不例外了。

“小張大人儘管放心,咱家這回下江南只帶著眼睛,決不會多嘴,凡事你儘管決斷,有什麼人敢挺腰子自然有咱家替你壓下去!”

許是想到了當年受到地欺壓。陸豐臉上地笑容也變得有幾分陰惻惻地。聲線變得更細更尖:“你可別小看了明州市舶司。那兒地提督太監乃是司禮監黃公公從前地心腹汪大榮。每年向老黃奉獻地銀子肯定不在少數。私底下做了什麼就更不知道了。好在誰也不知道你是衝著他去。咱們到南京先去拜謁了皇太子皇太孫。然後慢慢收拾他!”

為了炮製那幾篇文章。早在籌備婚事地時候張越就查閱了無數典籍。更向杜請教了眾多本朝制度。明州泉州廣州這三大市舶司在洪武年間悉數關閉。永樂年間方才重開。朱棣一一派了太監提督。所謂地市舶司提舉不過是個提線傀儡。因此見陸豐此時一幅公報私仇地嘴臉。他卻也沒在意。

橫豎是狗咬狗。有什麼好奇怪地?

面對張越這種明朗地態度。陸豐極其高興。此時眼珠子一轉便決定把話說開:“小張大人。有件事咱家得告訴你。免得你做了糊塗鬼。你地建言之所以會傳得沸沸揚揚。全是黃儼那老貨使壞。咱家送東西去仁壽宮地時候被他截住翻看了幾張。那老貨在宮裡時間長了。未必像咱家這般不識字。應該從中看出了什麼名堂。為著這事。皇上遷怒於仁壽宮那些個伺候地小太監。大板子打死了七八個。說來他們不過是替罪羊罷了!”

儘管張越早就得到了確切地訊息。但此時立刻

一幅驚訝地表情。裝作急不可耐地樣子詢問了箇中T得憤憤然咒罵了一番。旋即又表示了一番心意。等到將心滿意足地陸豐送出大門。他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就往裡走。

此時此刻,院子當中的香案已經撤去,但來來往往的下人依舊還記得剛剛的盛況,看向張越的目光中自然是充滿了敬畏。心事重重的張越卻沒有在意這些炙熱的目光,只顧低頭走路,一路目不斜視地徑直來到了顧氏的北院。才進院門,幾個尚在總角的小丫頭就齊齊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恭賀道喜,最後還是白芳挑簾出來喝了一聲。

“老太太還等著三少爺進來回話呢,別隻顧著賀喜討賞!”

有了這麼一句話,一群小丫頭方才吐吐舌頭一鬨而散。張越自不會和一群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計較,遂從白芳身邊跨過門檻進屋。隨眼一掃,他卻現屋子裡並不是自己預想當中的人滿為患。顧氏笑吟吟地坐在東頭,身穿玉色縐紗對襟小祅銀紅色比甲的杜綰正站在旁邊說著什麼,此外就只有後頭跟進來的白芳。

“咱們的天子信臣可是回來了!”

顧氏笑著打趣一句,見張越上前行禮,立刻彎腰拉了他起來,“今天這道旨意一來,也不知道安了多少人的心,剛剛她們還圍在我這裡嘰嘰喳喳聒噪個不停,我嫌煩就都打走了。

你留著那位陸公公那麼長時間,必定還有其他吩咐,那都是國家大事,老婆子我也不想多問。

我只囑咐你一句,既然是聖恩非常未有前例,你一定要小心謹慎。至於從人隨你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