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劉忠借來地家丁前去都司衙門報訊。隨即就開始正式分揀俘虜。畢竟。如今是俘虜比軍士還多。雖說所有人都是手無寸鐵。而且都綁縛住了手腳。但一旦譁變就是大亂只是齊齊被縛住了右手。因此。等彭十三佩著腰刀大步走過來的時候。他們不禁都眯了眯眼睛。那身衣裳還是同樣的衣裳。那張臉還是白面無鬚的面孔。可往日的和藹可親卻都變成了一種鋒芒畢露的殺親近些。有的只知道有這麼個敢帶著大夥“奮起反抗”的人。這會兒卻都呆了一呆。
“叛徒!”
聲音儘管不大。但那人話音剛落就感到面前人影一閃。緊跟著。他的脖子上就貼上了某樣冰冰涼涼的東西。那一瞬間。他幾乎是呼吸停止。到了嘴邊地其他喝罵都吞了回去。只能勉強用蘊含怒光的眼睛逼視著面前這個高大的傢伙。
“大明律。凡劫囚皆斬。倘若不是被他們劫了囚。那幾個佃戶自己逃了。那也罪不至死。可眼下就都被連累丟了性命。倘若是謀反。則三代本家年十六歲以上地全都得死。你是預備算作劫囚共犯去領死罪。還是準備算作謀反把一家人帶挈得全都沒命?”
這番話都是彭十三來之前好生向張越詢問過地。因此自然是振振有辭頭頭是道。見那喝罵的年輕漢子身軀微微發抖。他便沒好氣地收回了腰刀。朝四面又掃了一眼。他又低聲喝道:“如今馬上就是夏忙時節。各位有的是人子。有的是家裡的當家。就這麼拋下妻兒父母跟著別人義無反顧地做事?做事情之前動動腦子。今天你們算作是立了功勞可以減罪。但若是你們是附逆。官兵到來之時。丟了腦袋也是活該!”
站在議事廳門口的張越見圈。那裡幾十個最最身強力壯地漢子就紛紛低下了頭。頓時噓了一口氣。然而。看著四周被捆成一串螞蚱等死一般地其他人。他的心中少不得有些沉吟。倘若算作是白蓮教逆黨。這幫人大多是必死無疑。倘若只算作山匪。罪行卻要輕得多。即便如此。這罪行孰輕孰重卻不在他的掌握之內。
當下他只能在心中沉吟該回去炮製一篇什麼樣的文章。如今正值朝廷人人稱頌的太平盛世。從天子到朝臣大約都不希望鬧出一場轟轟烈烈的教匪大案。這就是唯一的可趁之機。
天亮時分。卸石棚寨上下已經是完全料理停當。而青州城中。杜綰出門坐了黑油車。徑直往都司衙門求見都指揮使劉忠。不過一刻鐘之後。那通傳的小廝就一溜煙奔了回來。畢恭畢敬地說大人有情。都司衙門比府衙大一倍不止。她從西門走到劉家公廨費了不少功夫。等到來到廳堂看見劉忠下首客位坐著的一個人時。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爹爹?”
杜楨一身青色紗袍。若不細看還只當他是都司衙門的中年小吏。見著杜綰。他只是微微一點頭。這才說道:“你師兄讓你來稟報地事情我和劉都帥都有數了。放心。那邊不打緊。既然你來了。劉都帥們好好守著孟家上下。這兒我另有安排。”
儘管杜楨說得輕描淡寫。但杜綰此時卻本能地覺著有幾分不對勁。正要開腔時。卻見劉忠也對她囑咐道:“賢侄女還是先回吧。令尊的脾氣你還不明白?”
父親的執拗脾氣杜綰自然明白。但明白歸一條。照做又是一條。她才要提出異議。卻見杜楨那臉上表情分明是不容置疑。她縱使有再多不解不滿。這會兒也只能強壓了下去。臨出廳堂前。她還不安地回望了一眼。心中卻想父親究竟是什麼時候到的。
她這一走。廳堂中的兩人便對視了一眼。劉忠的臉上盡是無奈。而杜楨仍是那幅永凍冰山地表情。沉默良久。劉忠方才勉強嘆息了一聲:“杜兄真地想好了?錦衣衛與咱們不相統屬。這次即便把訊息送過來。可難保一定就是可靠的。你真一定要我出兵?”
“劉都帥。卸石棚寨那邊張越已經帶人去了。若是那頭收網。安知其他地方地教匪就不會有反應?除惡務盡。此時不出動。只怕日後養虎為患。那就遺患無窮了。我來山東之前奉有專旨。此事責任由我一人承擔。劉都帥只是應我之請出兵。”
劉忠亦非是膽小怕事之人。只是那位錦衣衛沐鎮撫還單獨和杜楨說過一番話。他著實有些不安。想想自己的地由白蓮教妖孽興風作浪的後果。他終於下了決心。
“我也只是再確認一下。人都調齊了。這下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還有回頭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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