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侯大驚,他身子向前一傾,急急地問道:“叔子為楚王所用了?”
信文君搖了搖頭,說道:“否。叔子與田公孫樂有姦情,兩人形影不離。”頓了頓,信文君盯著吳侯,語重聲長地說道:“陛下,如此楚弱王經過三年修養,國力充足,黑甲兵更是名揚天下,現在他智士劍客滿營,再加上負有天命的叔子也在身邊!”
信文君聲音一停,沉沉地加上一句,“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只是為了救孫樂,救了人便應自越還楚,為何現在卻率大軍向我吳國挺進?”
吳侯砸巴了一下嘴,他的眉頭跳得更快了,真跳得他都有點頭暈。伸出手掌牢牢地按在眉頭,吳侯說道:“你不是說過嗎?楚人乃衝趙
!”
信文君聽到這裡,恨鐵不成鋼地怒喝一聲,“陛下,臣說了這麼多,便是告知陛下,楚弱王明是衝趙人而來,實是謀畫我吳國的江山!”
信文君說到這裡,深深一禮,以頭叩地沉聲說道:“陛下,我們萬萬不可與楚國打起來呀。”
他頭部著地,悶聲悶氣地說道:“如今之計,我們決計不能讓楚人找到攻擊我國的藉口!楚弱王不是衝趙人而來嗎?就讓他與趙人打去!陛下,這趙人離我們有數萬裡之遠,又向無來往,我們用得著為他提供糧草道路麼?陛下,為了一個毫無瓜葛的遠客而得罪強鄰,此非智所為啊!”
吳侯聽到這裡,總算聽出信文君有辦法解決了,這讓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當下他右手連連揮動說道:“王叔有話儘管說來!”
“諾!”
“陛下楚弱王如攻擊我國,必需要藉口!而他的藉口便是趙人!既然如此,我們斷了趙人的糧草供應,臣下再派人燒了他的糧草把趙人悉數趕往楚國境內便可。如此一來,我們既討好了楚王,也絕了他的藉口吳可無憂矣!”
“善!你去辦吧!”
“諾!”
“且慢!叔子在楚?孤欲邀之,否?”
吳侯說到這,那外突的渾濁的眼珠中閃出一抹興奮和精光來。就算如他這樣的酒色之君,在這個亂也是渴望征服的叔子知道的天命所歸,是天下間各國諸侯最渴望擁有的東西。
“然!”
“去吧!”
“諾!”
這個時候的趙軍,已進入了吳境百來裡。趙大王子是個志大才疏之人,他那日撤兵離開越國後,越想越是不安,畢竟他現在孤軍深入離趙國萬里之餘。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楚人強行攻擊後果是越想越不堪。
因此,心中存了懼意的大王子當下令士卒拋去一半糧草,急急趕到了吳國準備到了吳境後再向吳侯要求糧草補充。
這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來時借境吳國時吳侯曾經答應過。
“殿下!不了!”
一個劍客急急地向他跑來。
趙大王子一驚,連忙策馬問道:“何事驚慌?”
“殿下,吳侯說吳國亦無糧草,不能借給我們了!”
趙大王子一驚!他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這個出爾反爾的吳鬼!”
這時刻,包括趙大王子在內的眾趙人,臉色都很難看了,從吳到趙,還有數萬裡之遠,沒有糧草供應,這下可怎麼辦?
正當他們束手無策時,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那馬在離趙大王子還有二十處米匆忙停下,從馬背上滾下了一個通身烏黑的騎士來。
那騎士連滾帶爬地衝到趙大王子麵前,急急地叫道:“殿下,殿下!後面的護糧車馬被吳人攻擊!所有餘糧全部燒燬!”
“吳人!”
趙大王子大叫一聲,險些暈死過去。
正在這時,地面上傳來了強烈的震動!震動中,只見地平線上湧出了滾滾煙塵。
有大軍來了!
趙大王子臉色一白,他急急地嘶叫道:“整隊!整隊!”
在他的急喝聲中,旗令手連連揮動,慌忙中,趙卒開始排列隊形,準備迎接前方的攻擊。
趙人的隊形剛剛整好,一杆寫著巨大的‘吳’字的令旗出現在視野中。
“居然是吳鬼!好,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吳鬼!”趙大王子氣恨之極,他漲紅著臉胸脯起伏不定。他就明白了,那個弱得彷彿會隨時死在女人身上的吳侯,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奸猾的人?
漫天的煙塵中,自楚人出兵後,便一直整裝待的十數萬吳卒出現在趙人的視野中。
“轟隆隆——”令得地震山搖的馬蹄聲,腳步聲,行車聲在離趙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