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詫異的表情來:這個齊使好生沉穩,如此輕視都不曾令他動怒!這麼年輕的一個少年,還真不能小看了。
晉文公揮了揮手,“請坐!”
“謝大王。”
文公側過頭,朝著孫樂上下打量了幾眼,朝旁揮了
一個宮婢應聲走出,她端著酒斟,跪在孫樂面前給她斟起酒水來。
孫樂靜靜地看著酒水汩汩倒入,玉杯一滿,她便持手端過,朝著晉文公略一舉,朗聲說道:“樂早在齊國時,便聽得大王的威名。這一杯,請敬大王。”
言罷,孫樂仰頭一飲而盡。
晉文公淡淡地舉了舉酒杯,卻沒有喝下。
那宮婢再次給孫樂的酒杯滿上,孫樂再次把酒杯朝著晉文公一舉,朗聲說道:“這一杯,敬我自己!田樂遠道而來,願助大王成就霸主之名。”
隨著孫樂仰頭把酒飲下,包括晉文公在內的諸賢士,這下都對她感起興趣來了。
晉文公把手中的酒杯晃了晃,一口飲下,再把酒杯朝几上重重一放,盯著孫樂說道:“助我成就霸主之名?此說倒也新鮮!”
孫樂笑了笑,晃了晃酒杯說道:“然也。”她抬頭看向晉文公,朗朗地說道:“這一次,大王如若出兵,便可成就霸主之名!”
“哈哈哈哈。。。。。。”
“哈哈。。。。。。”
此起彼伏地笑聲不斷地響起,晉文公直是笑得前仰後俯。他撐著腰,哈哈大笑不已。
孫樂靜靜地跪坐著,眼神清亮地看著眾人,表情淡定,態度從容。
許是她的表情令得眾人不敢輕視,漸漸地,笑聲稍止。
晉文公慢慢地收住笑,他挺直腰背,冷冷地盯著孫樂,沉聲喝道:“小子可有說乎?如果無說,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晉文公騰地站了起來,從牆壁上抽出長劍,劍鋒一伸,直直地指向孫樂,冷笑道:“本王最是厭惡大言不慚之輩!”
面對著在鼻尖晃動的劍鋒,孫樂笑了笑,她仿若末見地抬頭直視晉文公,說道:“如今之時,趙與齊已然交戰。田樂雖說大王出兵助齊,卻不在此時!”
“哦?”
“此言何意?”
晉文公和眾臣這下可不明白了,他們不解地看向孫樂。
孫樂笑了笑,直視著晉文公道:“趙,齊,均為當世大國。齊雖惜敗於楚,國力猶存。我已說得燕國歇兵。因此這一戰,必兩敗俱傷。”
她身子微傾,一字一句地說道:“大王何不應承齊國相求,答應出兵?大王可以派兵陳於齊趙邊境,暫時不動。待得趙齊兩軍膠著,兩敗俱傷之時,大王之兵直取趙都。此時的邯鄲城,必定城內空虛,一擊可得!介時,大王得趙之地,市齊以恩,天下霸主之位豈不是大王囊中之物?”
安靜之極!
鴉雀無聲!
一時之間,晉文公沉默了,群臣也沉默了。、
也知過了多久,晉文公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聲中,晉文公地手中的長劍朝地上一扔,在几上重重一拍,連聲說道:“善!大善!來人——”
“諾。”
“取五十金來,孤要謝過田樂公子!”
“諾!”
晉文公眉開色舞地看著孫樂,越看越喜,他突然開口道:“田樂,你可來晉地否?”
他溫和地說道:“田樂大才,何不相助於孤?孤可以丞相之位以授之!”
晉文公這諾一許,房中喧囂聲四起。眾臣面面相覷,直覺得大王對眼前的這個少年不是一般地看重啊。
孫樂也是一怔。
轉眼她笑了笑,低頭叉手回道:“能得大王看重,實樂之幸耳。此乃大事,容樂細思。”
“哈哈哈,善,善!”
晉文公哈哈大笑中盯著孫樂打量不休,暗暗想道:這田樂身為齊使,卻處處為我著想,定是早有選擇,我且放寬心等她主動歸附。
義解一直在認真地傾聽著,這時,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回視身後幾個劍師嘆道:“孫樂真國士也!如此大才,真是可畏可懼!”說到這裡,他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可是,孫樂如此做法,對齊何益?”
眾皆默然。
義解回頭看向孫樂的方向,暗暗嘆道:不說別的,光是孫樂這份從容和膽量,就不是一般丈夫能做到地了。
孫樂等人離開時,天色已黑。
義解看著坐在馬車中沉默不語的孫樂,幾次都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