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傷勢嚴重,便攥住喻安的胳膊,緩緩地輸著真氣。暖流從掌心沿著經脈往上,上通靈臺下至中樞,護住任督二脈全身走了一遭,喻安右肩的痛楚登時少了許多。
喻安輕哼一聲,就勢靠在玄衍之胸前,輕聲呢喃:“衍之,謝謝你。”
玄衍之眉頭一皺,說道:“莫愁,你傷勢又重了麼,怎的全身無力了?”說畢,連忙扶住喻安,雙掌貼在她的至陽穴上,徐徐傳送真氣。
喻安卻被他的話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原本傷勢並沒有多重,養一養便好了。這會兒,氣得由著他浪費真氣,不願意開腔。
玄衍之卻什麼都沒發現,只道喻安疲倦了,一心認真為她療傷。
一路上,再沒遇到什麼事兒。只是喻安的胳膊不便,只能走走停停,速度減慢了許多。
金輪法王在中原武林不過做了襲擊全真教一件大事,偏偏那事兒藉助了趙志敬的幫忙,眾人的眼光都放在了趙志敬這個叛徒與蒙古兵身上,對他倒沒多大印象。
因此,他在死亡在江湖中也沒有興起什麼波瀾。反倒是另一個人的出現叫江湖人士談得津津有味。
這人忽然出現在江湖之中,每日不做什麼事情,只找那些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挑戰。若只是這樣,也沒什麼奇特之處。叫眾人訝異的是,突然冒出的這個人,竟從不落敗,每次挑戰必贏。
最叫人稱奇的是,這人甚至跑去襄陽,與大俠郭靖對戰了一番。沒想到,他竟勝了郭大俠,削去了郭大俠一縷頭髮。
雖則,當時有人在場,說是郭大俠一再容讓,那人才能得勝。然而,江湖中忽地冒出這麼一個僅次於郭大俠的人,依舊掀起了軒然□。
喻安這幾天心中有些倦倦的,對這些江湖軼事原本是沒興趣的。不誠想,眾人眼中的這個高人,竟然是楊過。
楊過消失了好幾年,她一直擔憂,只怕楊過被歐陽鋒害了,只是心中總不允許自己往這去想,才能穩定心神。這會兒聽說楊過出現,武功還有大躍進,心中如何能平靜,恨不得馬上見著楊過,好好敘一敘。
只是,不能與楊過交談,能打聽到的大多是一些零碎訊息。只知楊過對郭靖的態度很是不敬,說著一些與郭靖恩斷義絕從此再無關係的話。
想來,楊過已經知曉他爹的死與郭靖黃蓉有關了。只是不知,他要如何才能承受這個訊息!
這些年,過兒去哪裡了呢?怎麼能練就這麼一身好功夫?上次分別時,還知道他同時順練逆練九陰真經,造成真氣大亂武功喪失不少,怎知竟精深如斯。想來,這幾年過兒遭遇了不少奇遇!
喻安有心去尋楊過,只是二人離開襄陽已遠,離廣東沒幾天路程了。想著玄衍之心焦,喻安便沒有提出去尋找楊過的要求。
只是,心中的期盼與焦慮怎能不呈現在臉上?這般過了幾日,玄衍之亦察覺有異,不由得問道:“莫愁,你是不是又心事?”
喻安待要不答,又覺得沒有必要掩瞞,便說:“這幾日你我在客棧酒店聽說的楊過,是古墓派的後人,師妹的徒弟。我與他也是多年沒見了,心中有些掛念。”
“既是這樣……我們便去尋他。他前幾日才在襄陽出現過,往回走總是對的。”玄衍之說道。
喻安望著他,見他的眼神極為懇切,知他是真心願意陪她再往回走。然而,這般並沒有什麼必要,逍遙派長期沒有掌門坐鎮,只怕就要成為一個村落了。更何況,玄衍之必定也急著回去詢問逍遙派的後人是否來過。
如果,真要去尋楊過的話,倒不如……兩人分開行事。
想好了,喻安說道:“或許,你繼續往南,我獨自一人往北就好了。門派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回去處理呢!”
玄衍之盯著她,沉思了半晌,搖頭道:“不成。你胳膊有傷,若是遇到意外,叫我如何是好?更何況,那金輪法王的兩個徒弟若知曉你殺了他們的師傅,必定要找你報仇!我同你一起去襄陽。”
喻安笑了笑,道:“你不用擔憂我。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金輪法王的兩個徒弟便是找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再說,我打不過還能躲不過麼?若遇到什麼事兒,我暫且躲過。你總該相信我的輕功罷。”
喻安說得極為自信,玄衍之沉默了許久,喻安也不多說,只望著他,不停地微笑。
良久,玄衍之才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只是你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回去看一看,便來找你!”
喻安點了點頭,說:“放心,你也是,萬事小心,莫要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