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不解。
“上回我去盜信,生怕李元昊過早發現書信不見了,便假造了一份放在那裡,沒想到李元昊竟以此來毒害他們。”江傲眼中閃著異芒道:“想必李元昊發現這信是假的了,是以才在信上下毒。”
安心再一細想李元昊的毒計,不禁打了個寒顫自己是去青澗城找種諤的,若不是湊巧路過延州城進來瞧瞧慕容修。只怕這三人此回都要一命嗚呼了。
“卓然,幫我找些藥材來。”安心說著,將解毒需用地藥材都列了單子交給卓然,爾後讓江傲替這三人擦洗手上沾染之毒。
解藥配齊了,祛毒便容易的很,這三人轉醒過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迷惑。
“我這是怎麼了?”韓琦躺在地上,一臉茫然地望著四下的情形。一點也不記得先前發生過什麼。
慕容修倒是恢復的快,一挺身便站了起來,覺得後腦勺隱隱作痛,有點懷疑先前是不是被安心給打暈的。
范仲淹是最後醒來的,他倒還沒傻到家,瞪目怔怔了半日,便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禁嘆口氣,自己真是太容易上當受騙了!
“賢婿啊!我錯怪你了!”范仲淹開口便道歉。慕容修聽得喜笑不已。這老兒終於肯承認自己是他女婿了?以前可是隻叫他賢侄地,看來偶爾受點冤枉還真是值得。
安心聽得直泛噁心,怎麼感覺范仲淹這會像是趕走孫悟空又後悔的唐僧,話說。古代人有時相互之間的稱呼,還真是令人覺得肉麻兮兮的。
“大人!”這時從門外跑進來一名專探軍情的探子,見到大廳內亂糟糟的情形頓時愣住了。這地方簡直像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椅子破碎地散落在地上,每個人都衣冠不整。平日裡嚴肅得不苟言笑的范仲淹與韓琦正坐在地上。頭髮散亂。慕容修以手捂著後腦勺在哀哀呻吟。一旁的卓然原本就是補丁乞丐裝可以忽略不計了,就連江傲地衣角也撕得稀爛。眾人中只有安心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手指頭閒閒地撫著案几上的一隻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著的小白狐。
“什麼事?”范仲淹扶著慕容修伸過來攙他的手站起身來。臉上又帶上了公事化地威嚴。
“稟大人,李元昊正在折姜糾集兵馬,準備攻打渭州!”這探子倒也訓練有素,只是愣了一小會,便立刻回過了神。
“什麼?打渭州!”韓琦一聽急了,渭州邊防鬆懈,駐守的兵馬也不多,李元昊若是糾集十萬大軍殺過去,渭州是肯定守不住的。當下向著范仲淹道:“我調兵去急救渭州!”
“此事不妥,咱們還是從長計議!”范仲淹總覺得李元昊剛對他們玩了這一手毒招之後立刻攻打渭州,這裡邊有陰謀的味道。
“還想什麼?李元昊就是算定此次毒倒咱們之後延州群龍無首,無法調兵救援渭州!”韓琦想起李元昊的心計深沉不由有些擔憂,接著道:“希文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將士們與夏軍硬拼,我準備讓他們經過懷遠城,從得勝寨那邊繞過去,跟在夏軍之後,伺機破敵!如若不能,也可以在路上據險設伏,待那李元昊回師之時再行截擊!”
“范仲淹搖了搖頭道:“我看不行,萬一那李元昊只是誘兵之計,掉個頭兒又打到延州來,那又該如何?”
“讓探子們再去探!一定要探到詳實地訊息回來!”韓琦揮手讓那探子退下,目視范仲淹道:“若是真地,這兵我一定要調,否則謂州就保不住了!”
范仲淹拈鬚皺眉不語如果真像韓琦所說,李元昊是因為要攻打渭州,生怕延州兵馬前去救援才設計將自己毒倒地話,那他為什麼不直接來打延州?延州的戰略位置可比渭州重要得多啊!
韓琦此時心亂如麻,也不再追究安心等人的來歷了,對著范仲淹胡亂拱了拱手,緊趕著出去準備調兵去了。
“你怎麼看?”范仲淹忍不住開始詢問安心地意見,他明白這個女人頭髮雖長,見識卻也不短,是以絕不敢小覷了她的意見。
安心還未答言,卓然在旁道:“李元昊的舉動還真令人難以猜測,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知道這毒藥毒不死你們。”
江傲點點頭道:“很明顯,他若是覺得有把握毒死你們,這回就該兵打延州了!但他沒有,那就只有兩個意圖了。范仲淹急問道:“哪兩個意圖?”
江傲挑了挑眉道:“其一。以攻打渭州為餌,誘出延州大軍前去救援,爾後調頭再攻打延州。這是方才你們地猜測。其二,他仍是以攻打渭州為餌,但引誘上鉤的目標卻不是延州,而是延州前去救援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