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他笑得這麼肆意,我玩心起,伸手沒芥蒂的戳他的腰癢癢,嘴裡嘟囔:“要你笑,還笑?”他被我又掐又戳,扭動幾下身子試圖躲,這樣下來方向就扶不穩,腳踏車在路上划起了八字形,騎的歪歪扭扭的。他見勢只能不躲,任我作亂,一旁就是護城河,他顧忌的在嘴裡柔聲喊:“小祖宗,坐穩,扶好,別亂動。”
“呵呵。”我一聽更張狂,使著勁撓他,傅君顏無奈,單手扶著車,一隻手反過來抓我作亂的手,大掌不一會就壓住我的兩隻手扣在前面,力氣那麼大,我怎麼動也不了了。
我索性把臉靠在他背上,蹭了蹭嘀咕:“小氣包,碰一碰都不給。”
“回家隨你碰……”這話說得曖昧,我立馬乖了……
後來把車停在一處,傅君顏就拉著我去找吃的。他像個地保似的,哪裡有好吃的都知道,對路也似乎很熟悉,完全無障礙的帶著我走街串巷。
我問:“傅君顏,你怎麼都知道啊?你來過嗎?”他笑著搖了搖手機,我看著螢幕裡“蘇州旅遊指南”六個字,默默無語。
這一路我們太張狂,我在腳踏車上和他鬧的那麼歡,都成了一道風景線。陸陸續續有人認出了我們,我們默契的選擇視而不見,依舊過我們的小日子。
我們先是去吃了雞腳旮旯,那個味道真真好,燉的很爛,吃起來熱熱乎乎的,我吃上了癮,還在傅君顏嘴邊搶下一口,他樂意的回啄我一口,做了個偷香賊。
平江路上有家花貓酸奶食堂,裡面的酸奶各式各樣,人也多,門口排著長長的隊,我和傅君顏也乖乖排隊站好,自然也引來圍觀。傅君顏手裡還端著花糕,我拿著牙籤一小塊一小塊戳著吃。他望著我我就喂他一口,再望一眼就再喂一口。他就對著我笑,眼底滿是溫暖。那時我覺得,他的笑那麼好看,這時候,也似乎帶著幾分傻氣。
這家店酸奶的品種真是多,我們到的時候服務員說很多已經賣光了,但賣剩下的口味也還有八種,這讓我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中,很是糾結。
我看著都覺得是會好吃的,於是更不知道該選什麼味道才好,杵在櫃檯前鼓著腮幫子左右為難。傅君顏見狀,輕輕的戳了戳我的腦袋,拉起我的手,上前一步說:“您好,每樣都來一份。”
我咧嘴,望著他無語,然後小小挪了幾步貼到他耳邊,小聲說:“這哪喝的完啊!”
傅君顏低頭笑,付好錢,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裝酸奶的袋子,拉著我走出去。然後在袋子裡挑了挑,取出一杯果綠色的,插好吸管遞給我。接著,側著眼望著我一字一句的說:“上次有隻呆河豚說,‘暴發戶真好啊!買兩碗燕窩,吃一碗,倒一碗啊!’”
他把我的語氣學的惟妙惟肖,我哽住,摸摸鼻子,小聲道:“爹地一直教育我勤儉持家的……”
他笑睇我一眼,揚了揚手中裝著七杯酸奶的袋子挑挑眉說:“今天就隨了你的願,我們寶貝喝一口倒一杯,怎麼樣?”
我囧,從袋子裡取出一杯也插好遞給他,眼角抽了抽道:“謝公子大恩……”心裡想,安安在就好了,安安在的話一定會像掩護奶瓶一樣掩護住所有酸奶,然後和小啟分享……
當然,後來那剩下的六杯酸奶也沒有真的倒掉,而是送給了從一開始就一直偷偷跟著我們辛苦流汗的幾位粉絲,不多不少,正好六位。
傅君顏轉身朝他們走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完全呆住,也不知道跑,立在原地僵的一動不動,只是縮起腦袋,臉上的表情,像是做錯事被抓包,等待捱罵的孩子一樣。而且都乖乖的把自己的‘兇器’,手機和相機舉在面前,手卻抓的死緊,滿臉的不捨。躲在最後的,一個膽子最小的姑娘已經哭了,抽著鼻涕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會把你們的照片刪掉的,我,我只是喜歡你們……”可說著說著,拿著相機的手卻捨不得的往裡縮。
我看著她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心疼,想起前世一次很轟動的事件,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喜歡某女星,有一次路上遇見了她,就一路默默地跟著。結果那女星竟然叫來了自己的保鏢,痛毆了那個孩子,打斷了他的腿,還摔爛了他的手機。後來記者採訪,我看見畫面裡完全就是一個沒有威脅的瘦弱男孩,他啞著聲音哭著說:〃我只是喜歡她,想多看她一眼。我不知道她會害怕,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時候我就想,憑什麼讓那個孩子說對不起?而我記得,那時傅君顏難得在媒體面前發表了意見,我記得他說:“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任何事情都有代價,選擇了做藝人,失去某些自由也是代價的一部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