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更猛的牽止所困陷。
如今她要怎麼辦……突然的,蘇沫的雙手都不盡顫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使劉夫人注意到,便擔心問起,“沫兒,怎麼呢,身子不舒服嗎?”
如此溫和的語氣,在蘇沫心裡卻立即冰凍三尺,吶吶的回道:“是有點不舒服,有些透不過氣……”她扯起衣領,只覺全身虛脫不已,慌悶不已端起面前的涼飲一陣亂灌。
她如今越瞭解事實,越心裡難安,似乎現實正一點一點把心裡的希望摧毀,難怪她提議三年之期時,赫連珏會那麼疑惑她的目的。
劉夫人以為她是中暑了,立即喚了丫頭去宣太醫進府,又傳人告知蕭氏母子蘇沫不舒服,恐是要在相府裡歇息晚點再送回去。劉夫人便扶著蘇沫進了客房,蘇沫躺上床便閉上了眼睛,臉上蒼白更甚,劉夫人直問她哪裡痛,蘇沫只覺全身都痛,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
太醫很快被宣來診脈開方,可到底說了什麼,蘇沫根本沒有聽到,因為她耳朵嗡嗡作響,根本什麼都不能想了,閉著眼睛心裡空蕩一片,只覺眼皮搭得很重,不久便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裡已掌起燭光,蘇沫除錯了下迷糊的腦袋才憶起身在何處。
“小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奴婢了,怎麼一睡就這麼長時間不醒呢?”好妹連聲擔憂,扶著她坐起身來。
“這是什麼時辰?”只覺身上頹得很,軟弱無力。
“已入夜三更,小姐可是餓了?”
蘇沫連搖頭,撐著她的手緊緊抓著,“這麼晚了,那姑媽他們呢?”
“小姐莫要擔憂,姑奶奶和表少爺表少姐下午的時候就回了,你身子不舒服的事,劉夫人也告訴了他們,姑奶奶走時說要你好生歇著,明個兒一早再來接你。”
看蘇沫沉著眼想著事,一時沒有吭聲,好妹便道:“小姐你肚子還疼麼?”看蘇沫臉上莫名,好妹道:“今個兒太醫診治才知,小姐你在過身子,又喝多了冰涼的酸梅湯,故而才會痛得昏了過去,對此劉夫人可是自責得很,說早知就給你溫熱了喝。”
肚子痛?當時她只覺透不過去,心裡一番的思起所有的牽連,更覺慌悶得很,所以就拿起面前的涼飲喝了,只是明白那冷飲是造成她身體疼痛的原由,但她心裡的冰涼才是昏暈失去知覺的主因。
手上下意識的就握緊了好妹的手,只覺又是一陣虛脫湧上來。
“小姐,還難受是不,奴婢這就給你拿藥去。”丫頭擔心著她,拔起身就出門,蘇沫哎一聲快手阻止都沒有抓到人,心裡慌得想,如今這肚子痛哪是什麼問題,她頭痛才是關健所在呀。
好妹拿來湯藥讓蘇沫服下,果然冰涼的身子好上很多,蘇沫心裡也鬆散下來,只說不想吃什麼,打發了丫頭下去休息。
黑暗裡是最寂靜的地方,是蘇沫最好思索的場所,她一一的把關係再分化細想,確實千絲萬縷都聯著她不放,如今她又感嘆著,還好自己定了個三年之約,不然她不敢想,赫連府若不會力挺左相的話,她會是什麼下場,畢竟赫連世家也是名門大族,與右相一派是同脈相朕,心有顧慮是自然之極。
這麼想來怕是皇上心裡也吃不準吧,所以才會拿她蘇沫投石問路,探探赫連大將軍這顆大樹到底會往那邊倒,至於她蘇沫這顆石子折了就折了,孤身一人的她又豈會牽扯到不該牽扯的人。
再有右相豈會如此坐視不理,她以左相義女身份嫁於赫連珏,若真起到什麼大作用,那在右相這些大族人中她蘇沫自成眼中釘肉中刺,小命更加堪憂呀!
於此,她怎麼可能不怕,她都怕死了,更加大嘆她勿打勿撞定那三年之約,雖然對皇帝與左相來說很不利,但是卻把所有厲害關係暗於洶浪之下,幾股勢力也不至於對她蘇沫有什麼忌憚,所以她暫時是安全的。
不過只是暫時而已,如她所說三年之約,世事萬變,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預料的到,那麼她唯今之際……只有在所有牽扯明朗化之前,找到一個脫身之計。
或者是為自己找顆大樹依附,如若不行那就自行創造一顆厲風吹雨打也不倒的大樹。如是一想蘇沫心中竟湧起萬般雄心,有些激動的,有些興奮的,若是她能在這異世站住腳根,不僅保護了自己安全無憂,更是自身價值體現的一個大好機會。
她心中漸平了驚駭,而慌亂和恐懼似都抵不過她此刻的萬千雄心,她要在雷風凌雨中尋求生存的機遇,不僅要活下來,還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她蘇沫不是什麼任人擺佈的石子,而是一塊聳立於風雨中急流中的堅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