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祺再一次地叫了停,然後皺著眉頭對站在人造雨中的凌夏說:“你怎麼回事?難道不想早點演完了快點從這場大雨中解脫出來嗎?難道在這裡面淋的很舒服嗎?”
凌夏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後甩甩頭,對著站在一邊的導演笑笑說:“剛剛腦袋有些發昏,下次會注意的,您放心便是。”
袁子祺雖然有些生氣,不過凌夏也在這大雨中淋了這麼久了,所以他也沒有繼續罵她,只是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就在那一瞬間,凌夏似乎看到車內坐著的施未遠那雙眼睛裡閃過一絲輕蔑而嘲諷的光,裡面還夾雜著些許的恨意。
凌夏被他這副表情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按理說,她跟他也沒什麼太多的交往,怎麼會突然就惹到他,讓他這麼討厭自己呢?
疑惑歸疑惑,可是戲還是要接著演的,所以她使勁地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了,不要被這從天而降的大雨給澆得腦袋發懵。
雖然雨水從臉上曲曲折折地流下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可是凌夏逼著自己把應該表現出來的表情準確無誤的傳達出來,不把生活中自己的情緒帶到戲中來。
因為現在的鏡頭並不打在施未遠的身上,所以車裡的他眼睛裡閃過一片陰霾,看著凌夏幾乎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的表演,他心中竟然閃過一絲懊惱,難道她就一點都不覺得氣憤嗎?要知道剛剛他的確是故意的啊。
可是她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仍然把該做的東西給從容不迫地演出來,十分到位。
罷了罷了,這次就先放過她吧,施未遠不再故意刁難她,配合的把下面該演的戲份給表演完了。
終於,凌夏從大雨中解放出來了,場內的工作人員把人造的大雨給撤掉,城市上空的那個碩大無比的太陽仍然在盡情地揮灑著它的熱量,明晃晃的光芒灑向了大地的每個角落。
今天實在是個不錯的天氣,南方的這個城市很是炎熱,可是此時的凌夏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甚至被這熱烈的太陽一照,她渾身的水分開始蒸發,一下子更冷了。
走下場的時候,導演袁子祺竟然意外地對她溫和地說了一句:“反正接下來也沒有你的戲了,去好好地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喝點熱湯,千萬不要累垮了。”
凌夏把臉前溼透了的頭髮給扒拉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她對他笑笑,“不要緊的,不過是淋了點雨水而已,對於一個演員來說,這些算什麼?”
袁子祺滿意地點點頭,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渾身都溼透了,本來就纖弱的身形顯得更加的單薄,彷彿再來一陣稍微大點的風就可以把她給吹走了一般,她的頭髮也溼透了,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落在她的臉上,肩頭……
讓人這麼看著,無端地生出來一絲不忍心。
不過,她的表現很不錯,在大雨中這麼淋了一陣子,他難得的關心她一下子,她竟然沒有像其他的那些女演員一樣,趁機對他撒嬌抱怨,以引起他的注意,讓他更加在乎自己。
相反,她只是這麼淡然地對他說,沒事,這不算什麼,只是一點雨而已。一點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袁子祺對這個競爭顧曉曼成功的凌夏並不是怎麼看好,雖然覺得她演這個角色很合適,可是對她的印象卻是淡淡的,不像其他的那些新演員一樣,拼命的在他的面前表現,讓他注意到自己。所以他之前的時候,愧對凌夏並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只是覺得她的表演中規中矩,不出錯,卻也沒有什麼太出彩的地方。
可是越到後來,他卻越是覺得這個安靜的女孩子身上有種特殊的魔力,看上去似乎是很安靜,一副與世無爭的感覺,可是細細看下去的話,會有種暗流洶湧的感覺。
看似簡單,其實是個有故事的人吧,要不然偶爾流露出來的目光怎麼會那麼滄桑呢?
袁子祺接著又吩咐了一遍:“趕緊去休息吧,不要著涼了。”
這個時候,常樂樂跟黃綺都趕過來了,黃綺像凌夏那時候對任素柏那樣,用一塊吸水性很強的大浴巾把她給包住,然後遞給常樂樂一塊大毛巾,吩咐道:“給她擦擦頭髮,這樣的夏天,萬一要是著涼了,那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常樂樂一邊答應著,一邊伸手擦著她的頭髮,帶著凌夏往休息室裡走去,她說:“今天真是熱鬧啊,你跟任素柏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被淋成了一個落湯雞,還好我倖免於難。”
黃綺也介面道:“是啊,本來這場戲是應該在後面出現的,沒想到導演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