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抬頭看看天,然後說:“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那個旅館也關門了吧?先來我們家住一兩天,以後再作打算。”
陳早想了想,說:“這樣也好,麻煩了。”
掛掉電話後,凌夏又跟奶奶說了聲,奶奶聽說她同學要來,高興地合不攏嘴,囑咐她注意安全便讓她走了。
凌夏飛快地往外衝去,跑了沒幾步突然想起來,如果高速路都封了的話,那麼去鎮子上的公路肯定也被堵了,即使沒堵,客車也會很少,因為這樣罕見的大雪天氣很容易發生事故,這段路又不好走,所以很多車乾脆就停運了。
她只好跑到李嬸家借了她兒子的電動車,又回家套上一層厚厚的衣服,便小心翼翼地騎著去鎮子上接他了。
大雪天真的很難走,視線很模糊不說,路上也非常滑,凌夏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騎車,好在路上的車輛非常少,所以倒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不過到了陳早說的地方後,凌夏已經出了一身大汗了。
她停下車子,單腳撐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艱難地說:“可算是到了,真是累死我了,大雪天出行真不容易,好幾次差點掉到溝裡去。”
陳早溫和地笑笑,漆黑溫潤的眼眸在這素白的大雪天裡格外清澈,他說:“真是麻煩了,謝謝你。”
凌夏說:“跟我說什麼謝謝,快上來吧,我帶你回去。”
陳早往前走兩步,伸手握住車把,淡淡地道:“難不成你還想帶著我這麼大一個人回去?下來吧,你指揮著我載你吧,放心好了,我的車技還不錯,不會翻下溝的。”
凌夏想想也是,於是便沒有堅持,下車坐到後座上,陳早則坐到前面,扭頭對她說:“看著路好好指揮啊,我可不認識路。”
凌夏緊緊地抓住後座,然後說:“放心好了,正直往西走,到了拐彎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陳早輕輕地啟動了車子,他騎的很緩很慢很平穩,這讓凌夏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安全感。
風輕輕地從身旁掠過,掀動著他們彼此的衣角,兩人的頭髮飛揚在風中,雪花漫天飄揚,旋轉在他們身旁,整個聖潔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了他們兩個人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幅畫一般,美好而神聖。
在一個轉彎的地方,突然開出來一輛四輪車,陳早趕忙往一邊躲去,不料,因為這個路面被那些來往的車輛壓得如同鏡面一樣光滑,車輪和地面的摩擦太小,車子不受控制地往路邊衝去,一旁是一個深深的河溝,現在已經結了冰,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萬一掉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凌夏害怕地尖叫一聲,陳早卻處驚不變地一邊剎車一邊往另一邊轉去,同時伸腳蹬向地面,減緩往前衝的速度。
車子在大雪地裡滑出來一道深深的痕跡後,終於停在了一處還殘留著積雪的地方,還好沒有直接掉下去。
劫後餘生之後,凌夏鎮定下來後,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因為驚怕而緊緊地環在了陳早的腰上,她的臉也貼在了他的背上,這個姿勢真的是有些曖昧啊。
她的臉稍微地紅了紅,然後鬆開他的腰,拍拍心口說:“剛剛真是嚇死了,我還以為咱們完蛋了呢”
陳早回過頭來看她,難得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他還能笑得那麼風輕雲淡,他說:“這不是沒事嗎?放心,一定不會出事的。”
凌夏看了看路,然後下車:“反正這裡離我們村子也不遠了,要不咱們就走著去吧,接下來的路全是這樣的山路,很難走的,萬一再來一下子,咱們可能就不能這麼走運了。”
陳早輕輕笑笑:“是不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格外怕死呢?好吧,我也挺怕的,那我們走著去。”
接下來的一段不算很長的路程,他們便並肩緩緩地走了回去,山風靜悄悄地迴旋,雪花落滿了兩個人肩頭。
到家的時候,兩個人都像是雪人一般,渾身都是白色的,陳早伸手給凌夏撫掉帽子上的雪花,然後告訴她:“跳起來蹦幾下,然後這些雪就掉了,省的化一身水。”
說完他也自己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用力地跺了跺腳,然後身上和鞋子上的雪花都紛紛落了下來,恰好在這時,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了他長長的睫毛上,宛如一個調皮的精靈,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那片雪花便悄無聲息地融化在了眉睫間。
凌夏搓搓有些發僵的雙手,指了指這些平房,對陳早說:“你看看,這農村條件就是這樣,不知道你能不能住得慣。”
陳早打量了一番,然後說:“我覺得很好啊,你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