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悠然笑道。
對於武林中好事人的眼光他早已習慣,將此變成笑談;但是雪染只是聽到他的描述而已,就已經開始皺眉。
“還有多遠?”這是雪染今天第一次主動開口和他說話。
“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了吧。”行歌雖然一直在微笑,但是他的眉宇間卻有著一層憂慮。“初舞早應得到訊息,為什麼會來得這麼遲?”他掀開窗簾向外看了一下說:“到了。”
雪染立刻打了個響指,雙馬停下,行歌率先躍出。果然在他們面前的正是那間引來此次事件,名叫“何處覓”的古董店。
行歌走到門前正要邁步,忽然停住腳步,神色更加凝重。
“怎麼?”雪染也走到他身邊,在問的同時也好像感覺到了些什麼。
“有血腥氣。”行歌話一說完,就霍然推開大門,闖進店中。
雪染回身一手拉住侍雪,同時跟上。
屋內的情景不禁令人大吃一驚。
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每個人的脖子都被不知用了什麼東西割斷咽喉。
行歌猛然從幾具屍體之間抓起一塊掉落的布角,登時臉色大變。
雪染也將視線移到那塊布角上,是月白色的,上面還繡著幾片荷葉。他曾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這樣的布料—初舞。
行歌一刻也不敢耽擱地撞開小店的後門,雪染沒有跟過去,他將侍雪帶離開這間屋子,一直拉回到馬車上。
侍雪像是受到了驚嚇,目光有些呆滯,雙手甚至比雪染還要冰冷。
“待在這裡別動。”他的語氣異常堅定有力。
她渾身抖顫了一下,害怕地呻吟著,“血,到處都是。”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堅定地保證。
侍雪的目光終於重新轉動,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俊逸的臉龐。
“公子……”她囁嚅了下,沒有說出後半句話。
車外又有了動靜,行歌抱著渾身是血的初舞走了出來,向來從容優雅的他此時鐵青著臉,目光焦灼。
“我要帶他去看大夫,你們可以到城南的踏歌別館等我。”他丟給雪染一塊玉佩,“看門的人看到這塊玉佩就會好好接待你們,那裡還算清靜,稍後我會去那裡找你。”
雪染點點頭,喝令馬車急速前行。
“會不會是黑羅剎下的手?”侍雪輕聲問道。
他深蹙著眉,沒有回答。
踏歌別館很快就呈現在他們的面前,當門口的守衛看到那塊玉佩後,立刻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請了進去,安排房間。
不知道初舞的傷勢如何,行歌許久都沒有回來。
侍雪開始擔心起來,“公子,那根魔杖不知道還在不在店裡,也許那兇手並未將它拿走。”
“能下如此毒手的人,早已將那裡翻遍了。”剛才在店中掃了一圈,就看到滿地的碎物,那些價值連城的玉璧金器都散落一地,顯然是下手的人已將那家店大肆搜尋過一次了。
“如果真的是黑羅剎派人乾的,那薛三小姐在他手裡,豈不是更危險了?”她急切地說:“既然他已經得到了魔杖,就再也沒有任何需要要挾公子的地方,薛三小姐反而成了他的累贅,如果不盡快救她出來,只怕會被殺人滅口。”
雪染沉吟著,對於她的分析他也有同感,但是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尤其他還不知道黑羅剎到底藏在哪裡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侍雪向窗外張望,“不知道初舞公子的傷勢是否嚴重?行歌公子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他的寒眸微張,“你惦記他—”
“行歌公子雖然行事可疑,但……”
“我是說初舞。”他打斷她的話,“你擔心他?”
“他畢竟是公子的朋友。”她看到他眼中的怒色,不由得愣住。為何每次說到初舞公子,他都會不高興。
“我沒有朋友。”雪染斷然否定,將臉別向窗戶,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她再度沉默。是的,公子沒有朋友,她知道的。
還記得十二年前,初見公子時的情景。那時他不過是個髫齡孩童的年紀,又長得十分漂亮,應該是極讓人喜愛親近的,但他卻是那麼蒼白,一身的憂鬱寂寞,完全不似他那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當時她年紀小,只是隱隱約約地覺得,他是個很孤獨的人。
十二年中,她與他形影相隨,當然知道他沒有任何可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