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領命,走過去將那女子帶到近前。抓她的人剛才見識過近衛們的厲害,哪敢攔阻?
侍衛放開於家三丫頭,她便撲到在地上,顯然是一點兒力氣也無,還是趴著磕頭:“見過青天大老爺。”全身抖得厲害,篩糠一般。
唐果實在忍不住,過去扶住她。聽皇帝說“起吧”,便用力將她攙起來,原以為不知要怎樣費力,沒想到這女子輕得很,身上只剩下骨頭一樣,一點兒也不重。於家三丫頭連聲道謝,又囁喏著說自己身上髒,怕弄髒了唐果。
離近了,唐果看她這樣的天氣穿著單衣單鞋,腳上沒襪子,可以看見腿腳上和胳膊上的傷痕,衣服上還有血跡、塵土。
料她站不住,唐果便扶她坐在地上。看她坐穩了,唐果轉身到車上,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風出來——出發前崔安給帶上的,唐果一直沒用,這時正好給於家三丫頭用了。
已有人搬了凳子給皇帝坐了。
於家三丫頭正哭訴:“……民女也不知是咋回事,但民女發誓,絕無苟且之事。如果民女撒謊,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唐果將披風給她披上了,她掙扎著躲閃:“姑娘,我身上髒……別弄髒你的衣服。”
唐果心裡難受,也不多說,幫她把披風繫好,退回皇帝身後,垂手站了。
皇帝問道:“爾等指她通姦,姦夫何在?可有人證?”
那楊信上前回道:“回貴人的話,這於家三丫頭死活不肯說出姦夫來。可是她一個未嫁之女,有了身孕,自然是犯了通姦之罪。要說人證,俺們全村人都是人證。”
“最先指證她的是何人?”
“回貴人的話,是於家兩個兒媳婦,於王氏和於柳氏。”楊信說著,對著人群叫道:“於家的,出來說說。”
有兩個女人磨磨蹭蹭的從人群裡一步一挪的出來了。
唐果看她們就覺得討厭,形容猥瑣是一方面,重要的是那副輕嘴薄舌的德行,前世唐果見過類似的長舌婦。
那兩個女人戰戰兢兢跪了,“見……見過貴人。”
“你二人指稱自己的小姑通姦,有何憑據?可是當場發現?”
那兩個女人你捅我一下,我拽你一把,誰也不先說話。
“回話!”侍衛呵斥一聲。
那兩個女人同時一哆嗦,忙不迭的磕頭:“回貴人的話,沒捉姦在床,俺和小姑同時大了肚子,俺是有孩子了……她自然也是。她一個未嫁的姑娘……還不是有姦情?”那個看著年輕點兒的大肚子女人說。
“懷孕系何人診斷?”皇帝又問。
怎麼問到這裡了?唐果想,難道……皇帝懷疑於家三丫頭沒懷孕?看她那麼瘦……真的很像是有病……那肚子……太大了!
難道是以前說的卵巢囊腫?!對呀!以前在楚大夫的診所裡見過的!
應該真的是!又或者是別的病!所以沒有姦夫……根本就是這幫人冤枉於家三丫頭!
只見人群裡兩個男子被推了出來,穿著和這些山裡人不同,從樣式布料上看,應該是城裡人。
“小人胡惟庸、段偉見過貴人。”那兩人也跪了。
“是你二人診斷的?可能確診?”皇帝問道。
“能確診,這女子懷孕已有七月半。”那胡惟庸答道。
胡惟庸?怎麼有點兒耳熟?哪兒聽過?
唐果正想著,聽皇帝道:“傳軍醫。”
哦!對呀!我們隊伍裡有大夫啊!還是太醫呢,隨軍效力的。就算不擅長婦科,是不是懷孕也應該能診斷明白吧。
這位隨軍的太醫姓呂,呂太醫來給皇帝見了禮,“請主子安。”
“起吧,去給那女子看看。”皇帝道。
呂太醫走過去細細的診脈,又問於家三丫頭:“姑娘七、八個月前可是受過驚嚇?當時正值信期?”
“七、八個月……是啊!民女記得大概是剛開春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民女睡得正熟,突然哐啷一聲響,嚇得民女一個激靈,醒了。是二嫂子和二哥打仗來著……正是……信期……從那以後……”於家三丫頭的臉越來越紅,說不下去了。
呂太醫點點頭,向皇帝道:“回主子,這位姑娘乃是石瘕之症,並非懷孕。”dywx
第三十四章:斷送殘生
DYWX 唐果心下一鬆,真的是卵巢囊腫!她依稀記得卵巢囊腫在中醫裡叫石瘕還是腸覃來著。
這個姑娘不用死了!剛才唐果離近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