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還可以監督傻龍不睡懶覺啊!”
尹無暄還是仙身時,因為原身是仙鶴,是以眼神總是不濟,現在變了人身,每日清早天還未亮便摸黑起床,時常有些磕碰,聽得我心驚肉跳,不知道哪裡又遭殃了;想他好端端一隻仙禽,又修了那麼久,眼神如何差到那個地步,他自己是藥君,卻醫不了自己的眼睛;這也是一個未解的謎。
終於有一次他摸黑出門,結果穩穩當當的撞上到牆上,震飛夜梟一隻,震醒家僕四人,我在張媽給他上完藥離去之後,看他一臉淡定從容的揭開紗布,自己抹了灑了些粉末上去,正經八百出塵無雙的“嘶嘶”抽氣;我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鶴兄,你其實……天亮以後再出門也可以的。”
尹無暄看向我,暗淡的燈光下他的眼睛十分清澈,眼光卻十分散亂。
天亮之前,這麼亮的眼睛,竟然是全瞎的。
“解藥裡頭有好幾味是要在天亮之前採摘的。”他捂著紅包解釋:“天一亮,花謝了,採下來也沒有藥效。再說,白日要去打探天妃的訊息,藥局裡的工作耽擱不得,少不得要早些起來。”
接連幾天每日都有阿孃的訊息斷斷續續從尹無暄那裡傳過來,得知阿孃是清倌一名,而且貌似很紅,一般凡俗人花錢也見不著,見著了也摸不著,摸著了……暫時還沒有走到這一步的;即便是尹無暄,日日去那裡詩詞歌賦舞文弄墨,也只得同別人一道,老老實實聽聽小曲。還知道有人坊間傳言江府的大少爺看上了阿孃,要替她贖身;可是有個什麼將軍的似乎也看上了阿孃,要娶她做妾;另有江南首富前日送來黃金萬兩,請阿孃去他別院一敘;眾人都在猜測,阿孃這朵女人花最後會落誰家。
“不過依小生之見,公主亦不必太憂心。”尹無暄偏著頭,眉頭揪起,認真道:“天妃身邊,似乎另有高人。”
我幾乎下意識的便問道:“誰?是我哥麼?或是天宮的舊人?”
尹無暄搖搖頭:“是位不相識的年輕公子,時常靜坐一角。”
“哦!”我有些洩氣:“是哪家的痴情公子哥吧!這種人多了去了!能管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