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生活。
我聽後只是長嘆,最後問了喜福一次:“你真不願出宮嗎?”
得到的自然是決絕而肯定的答案,我無奈的道:“人呀!總是看著別人的才是好的。就像你能出宮一直是我羨慕的事,覺得你很幸福,可在你眼裡這卻是件如洪水猛獸般的事情。”
她不解的望著我,不明白出宮有什麼可羨慕,我也不想多做解釋。既然她不願出宮,那就一切照舊。這些年有喜福陪伴已成習慣,如果猛的換人我還真的不能適應。
於是她留了下來,沒有人有異議。我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後悔,因為這樣的決定關係著她一生。但起碼現在她是感恩的,看著對我千恩萬謝的她,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加上一句:希望你以後不會恨我把你留下。
六月時,我們浩浩蕩蕩的起行,目標直指美麗動人的草原。
草原越遠越美麗,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隨康熙來草原,但每多來一次我就多一次震撼。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上面點綴著千萬朵各種各樣的花,空中充滿千百種的鳥鳴。兀鷹在天空展翼,飄逸多姿的浮游在藍色波浪裡。它一會兒在高處消失,只留個小黑點,一會兒又翩然而下,在太陽前明滅輝耀著。
這次隨駕的幾位皇子來到草原好似魚兒入海,整日於草原上策馬馳騁。其中由以十三阿哥胤祥騎術出色,看他在馬上放懷大笑,我心中不由有幾分羨慕。但讓曾經差點因騎馬丟掉小命的我去騎卻是不敢。
如果說隨駕皇子裡還有人的騎術能和胤祥一別苗頭,自然非十四阿哥胤禵莫屬。這小子近年騎射功夫一日千里,儼然已有日後撫遠大將軍的身影。至於剩下的兩位皇子,胤禛和胤禩雖然騎術也很精湛,卻都沉穩內斂,不願在這種小事上互相攀比。
我坐在馬車裡笑看胤禵和胤祥騎馬比賽,心想草原真是好地方,來到這裡似乎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煩惱和不快樂,心胸變得開闊。就連一向不怎麼來往的胤禵和胤祥,也忽然像朋友般親密。
這日紮營後,我在帳中覺得無聊,就在營地閒逛,因著身份關係也沒人敢上前盤問。不知不覺繞到一座帳前,就聽裡面傳出聲極端壓抑的怒吼:“這怎麼行!”
我一時沒準備,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聽剛才那聲怒吼似是胤祥,他怎麼在這裡,這好像不是他的帳篷?我心裡好奇,飛快的瞄了下四周竟連一個人也看不到,不禁動了靠上去偷聽的念頭。
可惜還沒等我決定是不是去偷聽,帳簾已被掀起,胤祥俊朗的身影在帳篷口出現。他邊往外邁步邊回身沖帳篷裡喊:“絕對不行!我不會幹的。”
什麼不會幹?我奇怪的看著他,這會再躲已是不及,而且我既沒偷聽就不應慌張,否則反而引人懷疑。沒想到胤祥見我卻好像見鬼般連連後退,竟又退回了帳篷。我好笑的瞪著帳簾,心想胤祥搞什麼鬼?我有那麼可怕嗎?還是他們談話屬於極端機密,不能被人聽見。
如果真是如此,我不會又像上回索額圖謀反時,被逮起滅口那麼倒黴吧!我心裡亂想的四處看看,發現還是沒人,不覺斂了笑容,倒真有幾分害怕。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時帳簾一挑走出一人,卻不是胤祥而是個高大魁偉的蒙古青年,一張大臉上眼睛出奇的小,卻非常銳利,好像箭頭一樣瞄著遠方某個看不見的目標,我對他雖覺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正在我打量他時,那蒙古青年已開口笑道:“原來是瑤華格格大駕光臨,我說怎麼十三阿哥竟高興到失態。在下喀爾喀郡王之子臺吉策凌,不知格格光臨有失遠迎,失禮了。”說著向我恭身行禮。
我這才想起他是來朝見康熙的蒙古貴族,當時他夾在人群中被我看到,所以才覺得眼熟。我急忙還禮道:“世子客氣了,該是瑤華給您請安才是。”
“格格客氣,不如帳裡坐吧!今日得空,十三阿哥很想和格格敘敘舊呢!”臺吉策凌邊說邊側身,做個請的手勢,滿臉都是明顯過了頭的熱情。
我順著他讓出的空隙望向帳中,裡面影影綽綽似是站著人,卻因光線不足看不清楚。可我總有種古怪感,好像帳篷裡並不是只有胤祥,似乎另有一人正用他銳利的眼睛注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含笑對臺吉策凌抱歉的道:“非常感謝世子的邀請,只是瑤華另有要事,不能久留,先失陪了。”說完福身就走。總覺得那帳中有著不知名的危險,我不應該捲入,而且今天的胤祥也實在奇怪。我們平常雖不算熟落,但見了面因著以前種種他總會對我微笑點頭,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一見我就跑到帳篷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