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心地善良,若我與他不是處在這種境地,和他切磋武功倒是人生一大樂事,但此時賭已打下,得分出個勝負來,這場架打下來,不知得打到什麼時候,江春藍母子與碧雲宮之約就快到了,我可不能耽誤太久。”
正自想著,忽聞得阿紫叫道:“這第二場算誰贏呢?我看倒是林姑娘在場面上佔優些,應該算我們這邊勝!”
黃蓉修養再好,此時也不由氣得七竅生煙,冷笑道:“勝負未分,怎能說你們贏了?”她一提竹棒道:“林姑娘,咱們再來比比,看究竟是誰勝!”
郭靖伸手攔著她道:“蓉兒,你們也鬥了半天了,再鬥下去若有個閃失,傷了誰都不好,咱們有言在先,點到即止的。我看你們兩人武功差不多,就算打成平局罷。”
郭靖既然已經發話,黃蓉也不好再說什麼,郭靖平日的小事雖多是聽黃蓉的,但在大事上,郭靖決定了的事,黃蓉一般也不會反對,這就是他夫妻二十幾年來的相處之道,相親相愛又相敬如賓。黃蓉心想:“靖哥哥適才與蕭峰對了一掌,當是有把握贏他,拿下下一場,所以這局打成平手也不致落敗。”當下道:“好罷,就算打成平手好了,免得讓人說我以大欺小。靖哥哥,該你下場了,蕭將軍打遍草原無敵手,連金輪法王都懼他三分,靖哥哥你要多加小心。”畢竟是當世兩大高手過招,一方又是她的丈夫,雖然她認為郭靖有把握贏蕭峰,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不想卻聽得郭靖嗡聲道:“這一場不用比了,蕭將軍於武學上的造詣我極為佩服,若要分個勝負,不知得鬥多久,而蕭將軍光明磊落,一身正氣,更是讓郭靖佩服。”
“什麼?”黃蓉失聲叫道,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知道她的丈夫向來以國為重,在民族大義面前,他從不會退讓半步,今日怎麼不戰而退?她大聲道:“靖哥哥,蕭將軍可是忽必烈最倚重之人啊,由他率領的兵卒少說也有幾十萬,還有那個新月公主,我們莫非就這麼眼睜睜地放了她嗎?”
郭靖嘆了口氣道:“蓉兒,這一場比不比並不重要,我沒有把握勝得了蕭將軍,若是蕭將軍贏了,我們依然得放人,而且這一場比試下來,不知得鬥到何時,若是打成平手,我們還是輸了一場,同樣要放人,無論如何,都是和不比的結果是一樣的。蕭將軍雖不是漢人,但畢竟在大宋長大,我相信他不會助蒙古人來攻打他的養育之邦的,咱們願賭服輸罷,放了新月公主也許是福不是禍。”
蕭峰聽了郭靖之言,深是感動,向郭靖作了一揖道:“郭大俠言重了,咱們若是鬥起來,最多也是打成平手,我也沒有把握勝得了你,但這一場比試下來,真得花上幾天的時間。”他看看黃蓉,又道:“若郭夫人執意要比,我們也是抽了籤打了賭的,蕭峰也願奉陪到底。”
黃蓉也看看他,暗想:“此人倒確是光明磊落,靖哥哥已經說過不比了,我們這邊算是已經認輸了,他也不趁機撿個便宜,還自己提出來要比,看來我從前那般對他,倒真是有些過份了,只是他一日身為蒙古將軍,一日都是我們的敵人,這個立場是不會變的。”
郭靖搖搖頭道:“不,不用了,我已經說過,比不比的結果是一樣的,何必硬要做些傷了和氣又徒勞無功之事呢?你們贏了一場,我們已經輸了。”他左手一伸,道:“諸位請進屋裡坐坐,新月公主關押在後花園的小屋裡,我現在就去把她放了,帶來見你們。”
蕭峰道:“我和你一道去見新月,我也許久未見她了。”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籍口,他實是不願在大堂裡坐著,面對黃蓉,而郭靖與他趣味甚是相投,和他相處起來,倒要舒服得多。
柳如浪道:“我也跟了大哥去罷,坐在這裡也沒意思。”
阿紫道:“姐夫與四哥哥都去了,我當然也要跟著去的。”
林煙碧笑道:“我就不去了,我得進內堂裡看看郭大小姐的眼睛。”她從懷裡摸出一包藥丸來,遞給黃蓉道:“這就是剛才我說的解飛花紫煙之毒的解藥,請郭夫人收下,還煩請帶帶路,我想去看看令千金的眼睛,為她下下針,這些解藥配合著針祭使用,療效更好。”
黃蓉萬萬沒想到已經認了輸了,林煙碧還將解藥給她,並且要親自去為郭芙下針療傷,想起從前自己萬里迢迢,一路追著蕭峰和林煙碧到天涯海角,還差點兒將蕭峰置於死地,林煙碧當時肯定恨她入骨,但此時她卻不計前嫌,依然為郭芙治病,當下黃蓉又驚又喜,伸手接了那包藥丸,道:“多謝林姑娘,從前我多有得罪,還望林姑娘別見怪。”
林煙碧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我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