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過他;三則敝府有隱秘的地道,太師居於其間,蕭峰絕計找不好;四則敝府的地形我們極為熟悉,便於設下陷井與蕭峰周旋,以確保把他擒下,以絕後患。”
賈似道因了蕭峰的事,當真是寢食不安,只要他一日不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出現,黃蓉最後一句話確實打動了他,只要擒著蕭峰,他才能過上舒坦安穩的日子。他轉了一下眼睛,又湊到呂文德耳旁小聲道:“這姓郭的夫婦確實可靠麼?不會與蒙古人勾結來陷害本相吧?”
呂文德拍著胸脯道:“太師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郭靖對大宋忠心不二,當真是日月可鑑,他要是與蒙古人勾結,襄陽城早就破了,絕守不到今天,所以說誰和蒙古人勾結我都相信,但要說他,打死我都是不信的!”他這一番話聲音雖小,但慷慨陳詞,直說得唾沫橫飛,他要在賈似道面前顯示他慧眼識人,當下只差沒把心掏出來了。
賈似道與呂文德的對話,郭靖和黃蓉當然清清楚楚地聽在耳裡,黃蓉早料到賈似道老奸巨滑,但她算定賈似道貪生怕死,在她的嚇唬之下,肯定會跟了去郭府。
果然,賈似道聽了呂文德之言,又想了想,咬咬牙道:“好罷,本相就跟你們到郭府去,但盼真能如你們所言,擒住蕭峰,以去本掉相心頭的一大禍患。”
黃蓉垂首道:“謝太師信任!請太師放心,我們定當竭盡全力擒住蕭峰,為太師分憂。”
賈似道立即起身,揮揮手道:“事不宜遲,本相現在就動身,你們早些佈置好陷井,一定要抓住蕭峰那廝!”他聽說這兩人武功高強,是天下唯一能抵擋蕭峰的人選,當下把擒住蕭峰的希望都寄託於兩人身上,這件事於他來說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他比任何人更焦急。
賈似道向貼身侍衛吩咐了幾句,又帶上呂文德,才出門坐車往郭府而來。待吃過晚飯,黃蓉本想把呂文德支開,但賈似道死拉著他不放,好像要他做擔保似的,黃蓉索性把兩人都綁了,關在屋子裡。這下賈似道嚇得魂不附體,首先衝呂文德嚷道:“你又說打死你郭靖也不會反,現在怎麼反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呂文德瞪著郭靖道。
郭靖向他拱拱手道:“呂大帥,為了抓這姓賈的奸賊,實是情非得已,只好也委屈你一下了,等襄陽之圍一解,立時會給你鬆綁。”
呂文德一聽只是針對賈似道,於自己並無性命之憂,當下連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閉上嘴巴再不說話。
賈似道顫聲道:“你們待怎樣?”
郭靖沉聲道:“柳公子赤膽忠心,從大理千里趕回進言,卻被你害死懸屍示眾,蕭峰如今兵困襄陽,指名要殺你這奸賊,明日我與蕭峰一戰,不管是輸還是贏,你都要為柳公子償命!”
賈似道一聽,立時面無人色,癱軟在地,還不及出聲,黃蓉已拿過桌上的擦桌布,一把塞在他的嘴裡,道:“靖哥哥,別和他囉嗦,塞住他的嘴,省得他大呼小叫。”
賈似道雙手被綁,嘴上被塞,眼睜睜地看著郭靖和黃蓉拉著呂文德出去,然後眼前一黑,他們把門關上了,黑暗之中,這個作惡多端的大奸臣唯有獨自品嚐等待死亡來臨的滋味。
一宿無話,翌日清晨,蕭峰與忽必烈率軍前來,所有將士一律後退半里,只有蕭峰一人立於城下。他在馬上抱拳朗聲道:“郭大俠,蕭峰求見!”
忽聽得三聲炮響,郭靖率領一隊人馬從城裡衝出,他所帶計程車兵不多,當中一輛密封的囚車,黃蓉與朱子柳立於囚車旁。郭靖一馬當先,縱馬跑到蕭峰跟前,拱手道:“蕭將軍,你要的人就在囚車裡,我只問將軍一句話,若我贏了,蒙古是否真的能履行三年不犯襄陽的承諾?”
蕭峰探手入懷,拿出一黃綢子“撲”地展開,道:“郭大俠請放心,這是蒙古大汗親手所寫的聖旨,若你能贏了我,蒙古保證三年不犯襄陽。”
郭靖在成吉思汗帳前當過將軍,認得那蒙古大汗的御印,知道這聖旨假不了,當下點點頭道:“好!悉聞將軍神功,郭某今日就來會會!”
蕭峰道:“且慢!蕭某也有一言相詢。”
郭靖道:“請講。”
蕭峰指指那囚車道:“這廝狡兔三窟,權傾朝野,郭大俠能確認這廝是真正的主兒嗎?”
郭靖道:“將軍放心,這回決計假不了。”
“好!”蕭峰手向馬下一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郭大俠請!”
“蕭將軍請!”
兩人同時從馬背上躍下,身法一般的矯健沉穩。兩方的人均在半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