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席上。派普輕輕摟著她,緊抿著嘴角,似是在壓抑巨大的痛苦。很多齊默爾曼夫婦生前的好友都參加了兩人的葬禮,他們皆為失去摯友而悲痛不已。一些與齊默爾曼先生關係極好的長輩走到奧利維亞身邊,輕聲安慰著她。並告訴她,以後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找他們,他們定會全力幫忙。奧利維亞的意識已經被抽乾了,她對外界的一切失去了感知。所有人都由派普應對。他接受了他們的好意,並客氣禮貌地道謝。令人驚訝的是,希姆萊竟然也出現在葬禮現場。他一臉肅穆的表情,為奧利維亞的父母獻上了一束花。他還特地走到派普和奧利維亞面前,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奧利維亞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她的眼神木然而空洞,只有派普起身向他行了個軍禮。當葬禮結束,派普將奧利維亞抱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襟不知什麼時候又溼了一大片。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緊緊地抱住她,給她繼續生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氣。
奧利維亞在床上又躺了兩天。這期間,派普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齊默爾曼夫婦的後事也讓他身心俱疲。幸好郝斯特和凱瑟琳能時常來幫忙,否則他只怕是分身乏術了。直到第三天中午,奧利維亞的精神恢復了一點,她勉強下床吃了點東西。想起以前母親總是做她愛吃的雞蛋煎餅給她,她又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派普看到她這幅樣子心疼壞了。連忙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裡輕聲哄著。過了一會兒,奧利維亞漸漸平靜了下來。派普思索了好一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從內兜裡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奧利維亞。
“麗薇,我想是時候讓你看到這封信了。”派普輕聲說道,“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看完之後,我會燒掉它。而你,要馬上把它忘掉,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好嗎?”
“好。”奧利維亞不明就裡,但仍然下意識地遵循了派普的話。她擦了擦眼淚,開啟信紙,認真地看了起來。當她看到信的內容時,眼睛驀地睜大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當她哆哆嗦嗦地讀完信的最後一個標點,又是淚流滿面。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派普,眼中燃燒著希望的火焰。
“是真的嗎?約亨?是真的嗎?”她像是問天一樣問著丈夫。
“是真的,麗薇。”派普肯定地說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為了安慰我,造了一封信……”奧利維亞仍然不敢相信信中所說的一切。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麗薇?這信上的字跡,這行文的習慣,難道不是你父親的嗎?”
“可是……這是我父親寫的……我認得出……哦,上帝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奧利維亞又哭又笑。這種波峰波谷般瞬息萬變的心情,讓她實在難以承受。
奧利維亞剛剛看到的信是弗里德里希·齊默爾曼寫給她的。他在信中說派普已經偷偷安排他和妻子去了瑞士。為了躲避希姆萊的耳目,派普設計讓他們詐死。用這種瞞天過海的手段騙過所有人,以保證全家人的性命。齊默爾曼先生在信的最後寫道,他現在開始相信派普是真心對她的了,他衷心希望戰爭結束後夫妻二人能來瑞士探望他們。這封信讓奧利維亞經歷了從地獄到天堂的心路歷程。
“我不在的時候,希姆萊先生是不是去找過你?”派普問道。
“你怎麼知道?”奧利維亞驚訝極了。關於那次不愉快的談話,她沒有對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你的一切,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派普說道,他憐愛地看著妻子,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髮絲,“從我回家的當天,我就發覺你不對勁了。雖然你刻意掩飾,但還是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然後呢?”奧利維亞小小聲的問道。
“我沒有想到,他會親自找你。讓你受委屈了……”派普親了親她的眼睛,又親了親她的嘴唇。
“我不在乎……”奧利維亞將頭埋進了派普的懷裡,在他胸前蹭了蹭。
“可是我在乎。”派普說道,“我弄清了事情的全部。然後就做了這件事。就是父親在信中和你說的這件事。”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兩個……”
“那是我弄來的和父母年齡相仿的死刑犯。被燒成那個樣子,誰也認不出他們是不是齊默爾曼夫婦。”
“你的計劃被人發現了怎麼辦?”奧利維亞緊張起來,“你會不會有危險?”她非常清楚,這個計劃一旦失敗,等待派普的將會是什麼。
“這要看你的表現啊。”派普笑了起來,他撫摩著奧利維亞的後背說道,“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會去參加葬禮。”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