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神經質。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對某種事物沉迷至極,乃至為此而躁狂的氣息。瑪格塔·戈培爾則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她的氣質有些冰冷,看向戈培爾的眼神也是如此。梁紫蘇早就聽到坊間傳言,戈培爾在外面有很多情人,夫妻關係很差。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梁紫蘇一邊感慨著,一邊和施特雷洛跟著戈培爾夫婦在會客室中坐好,下人們送上了美味的茶點。戈培爾簡單地問了問施特雷洛前線的情況。施特雷洛很婉轉地表達了德軍現在與蘇軍陷入了膠著戰,情況並不樂觀的觀點。不過戈培爾完全沒有把這當回事,他似乎情緒永遠是高漲的。對著施特雷洛高談闊論,勾勒著帝國未來的美好藍圖。他說帝國的軍隊不出一個月定能拿下莫斯科,斯大林格勒也已是德軍囊中之物。蘇維埃政府馬上就會滅亡云云。施特雷洛不好多言,只能點頭附和戈培爾的言論。梁紫蘇則在一旁拼命剋制著翻白眼的衝動。用她的話說,戈培爾與他們的生活不在一個次元,三觀也不在一個位面,完全無法溝通。百無聊賴之中,她時不時瞟一眼一旁的瑪格塔·戈培爾。發現後者對戈培爾的言論也興致缺缺,只是在表面上裝作很認同而已。
梁紫蘇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紅茶,耳邊是戈培爾滔滔不絕的夢話。她不知道這樣的煎熬還要承受多久。終於,在她不知道自己喝過多少杯紅茶之後,戈培爾說累了。他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正當梁紫蘇想尿遁的時候。瑪格塔·戈培爾微笑著說道:“親愛的,我想和舍恩曼小姐單獨聊聊。我對她和施特雷洛中尉的愛情史非常感興趣,這是個很好的宣傳點,不是嗎?”
戈培爾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在接下來的宣傳中,我不僅要塑造一位偉大的空軍戰士,還要為民眾講述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瑪格塔·戈培爾看了一眼梁紫蘇,用眼神示意她跟自己離開。梁紫蘇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走出幾步之後才想起來向戈培爾致意。她給了施特雷洛一個安慰的眼神,一路緊跟著瑪格塔·戈培爾離開了這個充滿臆想和精分的會客室。
瑪格塔·戈培爾將梁紫蘇帶到了書房,她並沒有如剛才說言,詢問梁紫蘇和施特雷洛的所謂愛情史。而是隨意指了指書櫃,對梁紫蘇說道:“喜歡什麼就隨便看看吧。他們還要說好一會兒呢。”
梁紫蘇心下一喜,說了聲“謝謝”,便站在書櫃前挑選自己感興趣的書。不過她的眼光很快被書櫃中的一幅照片吸引住了。那是戈培爾一家的全家福。照片中戈培爾夫婦並排坐在沙發上,懷中是他們的一子三女。後排是一位俊朗的國防軍人摟著另外兩個小姑娘。瑪格塔·戈培爾順著梁紫蘇的眼光望去,向她解釋道:“這是我的孩子們。”
“真是一群可愛的天使。”梁紫蘇由衷地讚歎道,她想起這幾個孩子的結局,心中不禁一陣難過。
“那個最年長的,是我和前夫的兒子。”瑪格塔·戈培爾繼續說道。
“您的前夫?”梁紫蘇對這一段不甚清楚。
“匡特。”
“匡特?寶馬?賓士?”梁紫蘇像蹦豆一樣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單詞。匡特家族是德國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對。”
“那您……”話剛起頭,梁紫蘇便迅速嚥了回去。她剛才沒忍住,下意識的想問瑪格塔·戈培爾為什麼放棄了匡特,而嫁給這麼一個神經病。好在她馬上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不能說出去,否則不僅她,恐怕連施特雷洛都吃不了兜著走。“那您很年輕就有了孩子了,真好。”梁紫蘇生硬的接了這麼一句。
“他被派到東線去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不要戰死在那裡。”瑪格塔·戈培爾的眼中浮上了一層憂鬱。
是啊,這麼個帥哥戰死了多可惜。梁紫蘇想道。她突然間有些同情瑪格塔,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戰爭中,每一位母親和妻子,都是可憐人。她們期盼著親人的歸來,卻往往只盼來一紙陣亡通知單。後半生都要生活在失去親人的陰影裡。
“你和施特雷洛中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瑪格塔·戈培爾問道。
“嗯……今年吧……”梁紫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應該儘早結婚。因為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瑪格塔·戈培爾的話讓梁紫蘇心頭一沉。
“多生幾個孩子,帝國需要優秀的後代。”瑪格塔·戈培爾笑了起來。梁紫蘇乾笑了幾聲,決定繼續尋找感興趣的書籍。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戈培爾終於決定結束今天的談話(在梁紫蘇看來是抽風),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