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走進了帳篷。剛坐下,派普就對他說道:“為了營救你,我損失了一名優秀計程車兵。”
“我很抱歉。”漢斯·菲利普說道。聽到這個訊息,他的心裡很不好過。
“你不用為此感到介懷。這在戰場上是無法避免的。”派普掐滅了手中的煙,自己的部下犧牲,他的心裡更加難過。
“但還是很抱歉。”
“多打下幾架俄國佬的飛機吧,就算是為犧牲的戰友們報仇。”
“我會的。”
“我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派普看著漢斯·菲利普的眼睛說道。
“謝謝你的營救,現在還清了。”
“這次不算。因為不論是誰,我都會去營救的。記住,我依然欠你一個人情。”
“你受傷了。”漢斯·菲利普注意到了派普膝蓋上已經乾涸的血漬。
“不礙事。”派普倒了兩杯咖啡,用眼神詢問漢斯·菲利普要不要喝,後者點點頭,接過了咖啡,輕輕吹著漂浮起來的霧氣。
“太糟糕了。”漢斯·菲利普聳了聳肩膀,略帶戲謔地說道。
派普明白他的意思,漢斯·菲利普想表達的是,很不幸,這個傷勢無法讓他獲得離開前線回家的資格。甚至連戰傷勳章都拿不到。不過派普絲毫不在意這些,他只是笑了笑。隨後端起了一杯咖啡。
“今天簡直糟透了!一大早,我的衣服就被灑上了滾燙的咖啡。當然這不算什麼,關鍵是,弄髒了麗薇親手為我織的毛衣。”
派普故意把“麗薇親手為他織毛衣”這幾個字咬得很重。他滿意地看到,漢斯·菲利普端著咖啡的手抖了一下。
“她好嗎?”漢斯·菲利普艱難地問道,“我聽說她的父母……”
“她的事不用你費心了。”派普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氣勢洶洶地瞪著漢斯·菲利普,一字一句地說,“我警告你,別想打她的主意!”
“你少來警告我!”漢斯·菲利普沒好氣地說道,“喜歡她是我的自由!”
“很好。”派普猛得站了起來,上前揪起了漢斯·菲利普的脖領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想要挑戰我嗎?”
“你不過是比我早遇見她!”漢斯·菲利普毫不示弱地反擊道。
“你……”派普真想一拳打癟漢斯·菲利普的臉,不過最終,理智還是佔了上風。
“隨便你好了,反正你什麼也做不了。”派普放開了漢斯·菲利普,尖刻地說道。
漢斯·菲利普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努力忽略從心頭湧上的酸意,一個閃身衝出了帳篷。他大口呼吸著外面寒冷的空氣。心中的那個影子愈發清晰,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他重重甩了甩頭,想要把這種憂鬱的心情甩開,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與此同時,派普在帳篷裡,又點燃了一支菸。他有些後悔剛才衝動的行為,但只要他一看見漢斯·菲利普對奧利維亞眷戀不已的樣子,他就無法剋制自己的怒氣。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過了一會兒,派普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他走出了帳篷,看到漢斯·菲利普站在不遠處,仰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派普加快了腳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我陪你在營地轉轉吧。說說看,我們的空中優勢還能保持多久?和地面部隊的配合還需要哪些改進?”
Chapter 132 疑心
三月份的柏林,雖然空氣中還帶著絲絲寒意,但四處已是一片生機景象。春天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了人間,整個城市像剛從一個漫長的睡夢中甦醒過來。春天意味著新的開始和新的希望,對於凱瑟琳來說,更是如此。
自從和郝斯特結婚以後,凱瑟琳才真正發現和體會到,原來自己曾經認為遙不可及的幸福,竟是如此的簡單。它就像野草一樣蔓延,像空氣一樣彌散於每個空間。郝斯特對她極好,不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微笑著看著她,對她的要求也一一答應。郝斯特把家中的財權也交給了她。他稱讚她敏捷多思,心思細膩,以後家裡的事情可以都由她做主。一開始,凱瑟琳還有點惴惴不安,怕自己盡不好一個妻子的本分,但當她逐漸上手之後,一切都步入了正軌。郝斯特是個不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兩個人的家庭生活雖如清水一般,但郝斯特在很多微小細節上對凱瑟琳的關懷和照顧,時時刻刻都能讓她感到甜蜜溫暖。
隨著春天的到來,郝斯特的傷也基本痊癒了。幾天前,他又接到了帝國師的傳召。命令他月底前回師部報道。凱瑟琳剛想幫他收拾行裝,這個命令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