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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赫爾曼少校失去了耐心,他神經質的揮舞著手帕,像要趕走那些病菌一般。

“塔佳不是女間諜,她是我的朋友,”魯道夫的聲音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了,他一手抱起塔佳,另一手也摸出了槍,“他是我魯道夫·馮·裡賓特洛甫的朋友。”這是他拿出自己身份來壓人的第一次,他最痛恨那麼做,可是現在他不得不那麼做。他很清楚,這樣亮出自己的身份,也許會給自己和父親帶來麻煩,但他別無選擇。如果不把塔佳從這個鬼地方救出去,她必死無疑。

“馮·裡賓特洛甫?”赫爾曼少校咀嚼一般的念出了這個姓氏。這個人和外長有關係?說起外長,就是全國領袖希姆萊也要忌憚三分。

“魯道夫。”一聲近乎銅鑼般沙啞的聲音從塔佳的喉嚨裡發出來,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曾經被村裡的老人們稱為小黃鸝,他們總愛聽她唱上一曲。她想要整理一下頭髮,可是她手上的骨頭早就斷了,她的頭髮是不是整齊的?不,她的頭髮早被那些人拔去了一大把,還有她的眼睛。不,不要讓魯道夫看到她這個樣子。她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塔佳,我帶你回去,”魯道夫看到塔佳這個樣子,感到一陣的心疼。這個在前線,偷偷塞雞蛋給他的小姑娘,這個給她留雞湯的小姑娘,這個為了給他解悶特意去學唱莉莉瑪蓮的小姑娘,這個他拒絕帶她到巴黎,但仍舊偷偷來這裡的小姑娘。

“這恐怕不合適,這可是個蘇聯間諜。”赫爾曼已經決定賣個面子過去,不過仍舊要一番的裝腔作勢。

“什麼間諜,你見過連德語都不會說的蘇聯間諜嗎?”魯道夫吼了回去。

“這是她的偽裝,”一個蓋世太保看起來是想給赫爾曼爭個面子,“蘇聯女人狡猾得很。”然後千方百計想要攔住魯道夫的去路。

“滾開,”從塔佳身體裡流出的血,在地上一點點的暈開。塔佳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他必須快點送這個可憐的女孩去醫院。

“沒有赫爾曼少校的許可,誰都不準走。”那個蓋世太保叫囂著……正說著,塔佳突然一陣劇烈的抽搐,血從她的鼻孔裡,耳朵裡,嘴裡流出來。

“讓他們走,”赫爾曼少校開口了,這個女人肯定是活不了了。而魯道夫則是抱著塔佳飛快的離開這個地方,紹爾看到這殘酷的一幕,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也跟著魯道夫離開了……

Chapter 149 傷逝

“塔佳,塔佳?”在巴黎的一家醫院裡,魯道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塔佳,焦急地呼喚著她。白色的床單已經被染成鮮紅,血水不停地從她的嘴裡湧出,連見慣死亡的醫生都不忍直視。

“先生,恕我直言,這個女孩沒救了。”這位法國醫生遺憾地宣佈了這個訊息。他是附近最有名的外科醫生,只要有一線生機,就絕不會放棄病人。可是,眼前的這位姑娘傷勢實在太重,連上帝也救不了她。從她的傷口看,不難想象她遭受了怎樣的虐待。只是——醫生看了看魯道夫的軍服,黨衛軍的朋友也會被虐待嗎?他們不一向都是虐待別人的嗎?他想起昨天剛剛死在這裡的一位法國男孩,他被一個黨衛軍中尉擊中,並不幸身亡了。據說他的家人全被送進了集中營。

“您能不能,再想想辦法?”紹爾擦了擦眼淚,他的嘴唇翕動著,他如今懊悔萬分,他居然睡過了頭,是他讓塔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恨不得一槍崩死自己。“她還那麼年輕,她不能就這樣……”

“正因為她年輕,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醫生一邊搖頭,一邊重重嘆了口氣,語氣中是無限地惋惜。“我為她注射了杜冷丁,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你們抓緊時間,和她道別吧。”

“塔佳……”魯道夫痛心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小姑娘。他是如此的難過,甚至比失去了戰友還要哀傷。

“魯道夫……”塔佳虛弱地開了口。她的眼前已經一片黑暗,她聽到了魯道夫的聲音。這個聲音在她的夢裡出現過很多次,她不顧一切地來到巴黎,就是想再次聽到這個聲音。她想再次看到心中暗暗喜歡的男人。她特地帶來了那條他送給她的連衣裙,他說過她穿這條裙子很漂亮。她想見到他的時候,再次穿給他看。她想抬起手,觸控那雙永遠都對她說出溫柔話語的嘴唇,卻發現已無能為力。

“塔佳,我在這裡。”魯道夫輕輕握住了塔佳的手,如捧著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她吃了那麼多苦,他生怕再弄疼她。

“見到你…真高興。”塔佳的聲音漸漸微弱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瞳孔開始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