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果是長官自己提出來的則另當別論。
“能不能麻煩您通報一聲,您的長官認識我。我和他是大學同學。”奧利維亞懇求道。
守衛笑了一下,仍是搖了搖頭。
“奧利維亞,你怎麼在這兒?”梅蘭妮·迪特里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奧利維亞回頭看去。梅蘭妮挽著一名美國軍官的胳膊,奧利維亞記起這正是前天晚上和梅蘭妮在酒吧的那個人。
“我,我來找人……”奧利維亞低下了頭。
“哦,找人啊。”梅蘭妮一副瞭然的神情。她早就料到了,奧利維亞早晚得被人拐走。這不,她的預言很快就要成真了。
“女士,您想找誰?”梅蘭妮身邊的軍官問道,他上下打量著奧利維亞。心道這個妙人不知道要便宜哪個傢伙了。
和蘇聯人不同的是,美軍在進入柏林的時候,幾乎沒有做出任何暴力行為——這和美國人一向鼓吹的人權啊、人性啊不符。他們也不會強迫佔領區的姑娘和他們好。不過要是姑娘們自己願意送上門來,就算是傻子也不會拒絕的。特別是這種有求於他們的女人。德國佬自有軍事法庭審判,如果能在職責範圍內行個方便的話,他們才不會放過到嘴邊的肥肉呢!
“拉爾夫·埃文斯上校。”奧利維亞低聲說道。
“拉爾夫·埃文斯?”他不是戰爭罪部門的負責人?梅蘭妮搶先說道。奧利維亞還真是穩準狠,直接釣大魚。
“您要找埃文斯上校?”那個美國軍官驚訝地問道。誰不知道埃文斯上校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這個女人難道想要雞蛋碰石頭麼?
“或許我可以帶您進去,不過……他不一定會見您。”
“謝謝。”奧利維亞說道。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埃文斯住在三層,那位軍官給奧利維亞指明瞭方向,便帶著梅蘭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梅蘭妮意味深長地看了奧利維亞一眼,眼神中交織著同情與同病相憐。
奧利維亞站在門前,幾次伸出手卻又縮了回去。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更無法預測埃文斯的反應。今天白天在法庭上看到的埃文斯令她很陌生,時間足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
與此同時,埃文斯站在門的另一邊,如同獵人等待獵物落網般等待著奧利維亞敲響大門。他在窗邊看了她很久,她似乎一直沒有勇氣走進來,還遇到了一些麻煩。幸好遇到了霍夫曼中校和他的德國情人。今天他在法庭上見到了分別多年的奧利維亞,她雖略顯疲態,也沒有特別華麗的裝扮,但仍舊是他記憶中那個美麗動人的女孩。當他看到奧利維亞和派普眼神交匯的時候,一股洶湧的妒意湧上了他的心頭。約阿希姆·派普不過是敗軍之將,他現在是任人宰割的戰俘,是全世界的罪人,他憑什麼擁有如此美好的女孩?埃文斯無法剋制自己的無明業火,更無法控制對奧利維亞的強烈渴望。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他對奧利維亞餘情未了,還是戰勝者對戰敗者肆意報復的惡毒心理。原本他並不是戰爭罪部門的負責人,只是原來的負責人因為個人原因匆匆回國了。他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重任,他要把每一個戰爭罪人送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一陣清脆帶著些遲疑的敲門聲讓埃文斯得償所願地開啟了門。他看著門外經過刻意打扮顯得更加楚楚動人的奧利維亞,嘴角露出了一個正中下懷的笑容。
“我猜到你會來找我的,奧利維亞。”埃文斯把奧利維亞迎進了屋子,請她坐到沙發上,併為她倒了一杯水。
“拉爾夫,我們大概有七、八年沒見了。”奧利維亞說道。她盤算著如何向埃文斯開口,請他關照派普。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埃文斯一瞬不瞬地看著奧利維亞說道。
奧利維亞被埃文斯看得發毛,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學校的時光著實令人懷念。”
“你是為了約阿希姆·派普來的吧?”埃文斯決定不再和奧利維亞虛與委蛇,而是直接點破她的來意。
“我……是的。”奧利維亞沒想到埃文斯會如此直接,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的目的是什麼?”埃文斯問道。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所謂的馬爾梅迪事件,美方根本就沒有充足的證據。並不能證明我的丈夫參與了屠殺戰俘。拉爾夫,我知道你說話管用,你能不能,能不能讓他們放過我丈夫……”
“你還是那麼天真,奧利維亞。”埃文斯伸手捏住了奧利維亞的下巴,後者想躲開他的鉗制,可惜失敗了。“很多時候,人們在乎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