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一切你想象得到或者想象不到的凌虐,直到你丟掉性命。
你的同胞和你的敵人,究竟誰更加殘酷無情?
PS:謹以此章紀念那些在戰後遭受暴徒侮辱的婦女。
Chapter 223 交易
離“7·20事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蔓延至全國的血腥報復仍在繼續。9月中旬的一天,派普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人民法院,那裡正在進行一場審判。站在審判席上的是六名帶著手銬,穿著破舊衣服的男人。那幾名男子的腰帶已經被蓋世太保抽走,只要動一動,褲子就可能在公眾面前掉下來。在臭名昭著的院長兼法官羅蘭德·弗萊斯勒的注視下,在掛滿了萬字旗令人壓抑的大廳裡,派普以元首的名義出庭作證,揭發國防軍上校保羅·約瑟夫·馮·霍亨斯陶芬在1944年7月7日晚至7月8日中午與部隊失去了聯絡,又於1944年7月12日早至7月13日中午神秘失蹤。在諾曼底戰役期間,派普率領的裝甲團和霍亨斯陶芬上校率領的步兵團協同作戰。兩位指揮官經常有見面的機會,所以派普的證詞有絕對的說服力。
在面無表情地說完全部證詞之後,派普匆匆離開了法庭。他不想也不願看到身穿灰色開衫毛衣的霍亨斯陶芬憤怒、失望、無奈與傷感交織的眼神。
有了派普的證詞,法院很快將審判席前的六人一一定罪。有證據表明,這六個人曾參與了刺殺希特勒的行動。而派普的證詞中所提到的日期,正是他們在戰爭間隙密謀刺殺細節的時刻。除了霍亨斯陶芬,其餘五人中有兩人是國防軍的將軍,一名普魯士財政部部長,另外兩人則是奧爾登堡和符騰堡的貴族。他們很快被判死刑,並處以絞刑。
派普的出庭作證讓軍中出現了一些流言。幾乎人人都知道,霍亨斯陶芬上校和派普上校是好朋友,兩人的友誼要追溯到1938年。霍亨斯陶芬還參加了派普的婚禮。派普的這個舉動令人們著實感到疑惑。有人說他要表明誓死效忠元首的決心,有人說他是迫於無奈,還有人說他背信棄義……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霍亨斯陶芬已經永遠長眠於地下。
派普在第二天一早便回到了德國南部的小鎮福森,從諾曼底鎩羽而歸的警衛旗隊師正在那裡休整。他從人民法院回到家中之後,一言不發,直接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任憑奧利維亞在外面如何敲門也不答應。凱瑟琳不顧奧利維亞的勸說已經回到自己家住了。如果不算上小埃爾克,家裡只剩下奧利維亞和海因裡希坐在客廳中面面相覷。一直到夜裡,海因裡希早已經進入了夢鄉。派普才一臉頹然地從書房裡走出來。奧利維亞還沒來得及問什麼,便被他一把抱住。他將頭深深地埋在奧利維亞的頸窩,耳邊傳來他沉重的呼吸聲,他的雙手勒的那樣緊,讓奧利維亞有些喘不過氣。她輕輕撫摩著派普的後背,直到他慢慢放鬆了身體。
“約亨,你到底怎麼了?”奧利維亞輕聲問道。
“麗薇,你告訴我,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派普沉悶地聲音中透露著無限懊悔與沮喪。
“凡事沒有絕對的錯與對,只要憑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就好。”奧利維亞說道。她雖然仍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猜想那對於派普來說一定十分痛苦艱難。她從未見過如此頹喪的丈夫,他在她心中永遠都是自信而意氣風發的。
“為了郝斯特,我不得不背叛我的朋友。麗薇,我痛恨這一切!”派普緊閉雙眼,似是在強忍極大的痛苦。
“兩害相較取其輕。”奧利維亞嘆了口氣。
“我無法原諒我自己,這將是我一生中抹不去的恥辱。”派普極為自責地說道。
“上帝一定會原諒你的,約亨。”奧利維亞輕撫著派普的頭髮,溫柔地說道。
那晚,躺在床上的派普久久不能入眠。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他和希姆萊的那次交談。
8月份的法萊斯戰役令警衛旗隊師遭到了極為嚴重的打擊。當他們從法萊斯口袋撤出的時候,部隊已經被打散,並損失了全部坦克及火炮。9月初,殘缺不全的警衛旗隊師被召回德國進行修整和補充。派普利用這個間隙找到了希姆萊,並直截了當地詢問他有關郝斯特的事情。
希姆萊面對派普擺出一貫慈祥和藹的笑容,他很滿意地看到這位一向處變不驚的年輕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焦急地神色。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派普,而是饒有興致地繼續觀察著派普臉上的表情。
時間每過去一秒,派普的內心就更加著急一份。雖然當年他做副官時,總能“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但此刻的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