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寐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可他僅僅是縮了縮瞳仁,連表情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來,任誰都不會想到,眼前這位芝蘭玉樹般的出彩男子內心此時是何等的動盪。
一連數日,透過夏曉蕙和九一商會九華樓等人力和物力的煽動,加上靈鳩自身的本事,使得她名聲迅速的增長,每日她都可以感受到信仰的增多。
裴玄來到千厥宮,剛剛入大廳的時候還沒什麼,等到深入之後他的表情就產生了變化。
誰來告訴他,他熟悉的那個嚴肅穆的國師宮殿哪裡去了?他眼前看到的是什麼……窗外雪地紅梅滿園,那茂盛密集起來的妍麗,堪比灼灼桃夭,被白雪襯托更具傲骨。
裡面有輕紗珠簾,看著就覺得舒適的藤木搖椅,搖椅上還鋪著柔軟的毛毯,一個個方塊形狀的軟枕。地面也鋪著錦繡地毯,他還看到旁邊的桌子上放置著幾個木偶和斷木,應該是給人雕琢好玩的。
這個本是用來沉思辦公的書房裡,竟然還放著一個寬大舒適的床榻。
此時他要找的人就躺在床榻裡和衣而臥,旁邊坐著個便服男子,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
裴玄見多識廣,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可這時候再出去已經晚了,平和的面對宋雪衣看來的目光。
後面帶裴玄來到的夏曉蕙表情有點尷尬,低聲道:“我不知道仙主一定休息,也不知道您在。”
宋雪衣的確不是走正門進來。
這幾日他和靈鳩各自忙著事,不過聚在一起的時間還分開的多。
原因就是宋雪衣總會擠出時間主動來到靈鳩的身邊。
這次也是一樣,他來的時候走的不是正門,直接走的窗戶。
夏曉蕙說話的時候,在床榻躺著休息的靈鳩就醒了睜開雙眼。
坐在床邊的宋雪衣自然的扶她起來,用帕子給她擦拭了一下臉頰。
對此夏曉蕙見怪不怪,裴玄也非常人,彷彿沒什麼能讓他變色,除了事關裴妙語。
“你來了,感覺這裡怎麼樣?”靈鳩笑著對裴玄道。
裴玄過了一秒才道:“不符。”
靈鳩沒生氣不滿,順著宋雪衣抱她的力道,坐在了他的腿上,道:“以前的國師宮殿太寒酸冷清了,既然是要自己住和工作的地方,當然以自己舒服為主了。”
裴玄一怔,無法反駁靈鳩。
她的這份肆意隨性,便是他最欠缺,也是最渴望的,並且這時候想要擁有的。
“而且,裝修這裡的費用都是國庫出的,怎麼說都是一國國師,付出就得有回報是吧。”靈鳩眨了眨眼睛,表情像是佔了什麼便宜的賊樣。
見此,宋雪衣先是失笑,裴玄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容。
“我們邊走邊說吧。”
靈鳩這句話落下,裴玄就看到宋雪衣把她的鞋子拿起來為她穿上。
這種事他從未幫裴妙語做過,這時看著床邊的兩人,他忽然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沒什麼不對。倘若真心所愛,又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呢。
四人從書房走出來,一路從千厥宮內宮而去。
路上裴玄發現依舊還有幾處地方沒有被改造,聽靈鳩的意思不是不想該,只是時間暫時不夠改到這裡而已。
“你這千厥宮的人可真少,不過個個都是忠臣的傢伙。”靈鳩邊走邊道。
裴玄道:“你可放心使用。”
龐大的千厥宮,裡面的下人加起來也就不到三十人罷了。
他們各司其職,平日行走都很難碰見。
雖然人少,可個個都是被洗腦得很好的信徒,絕對忠誠國師。
內宮本來只有國師才能進去,靈鳩卻不在意這點,四人直接都入了其中。
這內宮裡面空曠一片,只盛放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國師印。
“你說過,國師印是歷代雲國國師的憑證和力量源泉,想要得到國師印的認可,必須先得到皇室的認可,再將自己的鮮血滴上去,接替成為新的國師,就可以使用國師印。”靈鳩道。
裴玄:“沒錯。”他看著國師印一眼,再看靈鳩,“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和國師印的聯絡已經被斬斷。”
這說明靈鳩已經和國師印融合。
靈鳩靠在宋雪衣懷裡,笑道:“先說你來這裡的目的吧?”
裴玄被她忽然轉移的話題弄得微微一怔,坦然道:“我希望你讓飛荊州秦家放了妙語。”
“你找對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