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又道:“我出道江湖,殺孽過重,故引起江湖之亂,孩子,你要小心……聖劍在我……座下,還有書信一封,送交……半面……神……尼我的……名字是……天……道……神……”下面的話,已聽不真切。
然而,海萍已猜出是什麼字義,此際他已發覺情況不好,心中激烈的跳動,不由大聲叫道:“師父!師父!”
沒有反應,他默查時光,已過了三個時辰,海萍心中又是一陣猛烈的劇痛,再喊道:“師父,怎麼不說了呀?”
仍舊沒有迴音,他真慌了,顧不得違背諾言,張目轉頭一看,啊!原來是一位百多歲的老人,滿頭白髮,已披散地面,黃葛大衫,雙眉長飄胸前,兩目緊閉,盤坐靠裡層的石座之上。
海萍這時的目力之強,別說黑夜能辨物,縱是細如牛毛的物體落地,也能一目瞭然。他星目探去,發覺老人已與世長辭。於是,悲切切緊走到老人面前,跪地痛哭,聲嘶力竭,昏迷臥倒,方不聽哭聲。
良久,他悠悠醒來,心情萬分悲慟,淚眼模糊,將老人看了許久,啊地一聲,敢情老人左腳已斷,左臂已齊肩而折,狀態甚為安詳。
伍海萍心情激動,悲壯無比,他默默禱頌,道:“師父啊!海萍定能完成你的心願,兩年內,定能將仇家首級取來祭奠你和混世前輩……”
他輕輕的取出兩年未摸的墨龍劍,和一個小封袋,緩緩向巖外走去,剛走兩丈左右,另一個念頭,襲到心間,忖道:“若被人發現他的屍體,豈不要毀屍洩忿奇Qīsūu。сom書,我將這山岩封閉……”
突地轉身一縱,一丈有餘,反而嚇了一跳,他怔愕好半晌,方點頭吐出了一絲苦笑,這說明他的功力,已到達很高的境界。
陡然烏光閃耀,他已撤出聖劍,照石巖砍去。
“當!”偌大的岩石,應聲而倒,信心突增,繼續揮動。
起初,他不敢相信能推動岩石,可是運功之下,不但能推動,而且能單手吸氣提起。
這種神力使他暗自驚駭、欣喜、奇異……
他將師父坐斃之處封閉妥當,這才轉身踏步往外走去,這石巖往外走,是條極狹小,而且高不見頂的石巷,彎彎曲曲,石巷的頂端,全是怪石及茂密的枝葉封住,怪不得裡面沒有絲絲光亮哩!
狹隘之巷,非常深長,走了好半天,方能見到陽光。
海萍覺得眼花繚亂,星目都不能睜開,要知他在黑暗的地方住了兩年,兩年不見天日,突然看到太陽,兩眼被陽光刺激得清淚流出,極難張開,他立腳閉目,直等到兩眼能適應陽光,方拔步繼續行走。
頓飯的工夫,方走完石巷,巷口全是怪石,還有極多的樹木雜草,從裡往外看,倒能看得很清楚,倘若從外找尋此處,真是難極了。
他出了石巷,又走到了斷屍崖的底層,這兒,正是他被鐵塔魔君劈落的地方。
假如,不是天罡神煞出來尋食物,突聽墨龍劍墜地之聲,驚得他扭頭檢視,才發現海萍下飄,而奔去接住救了他的話,他怎能在這刻坐在此處沉思呢?
海萍思索過去的事兒,幾達半個時辰,方長長地嘆了口氣。
於是,站起來,殺機隱透華蓋,倏地一抽劍,在陽光之下,展開了兩年的所學。
青光閃爍,襯托在陽光下,特別刺眼,起先劍光光圈不過三尺左右,漸漸地,五尺、八尺,一丈,一丈三……
滿天青光,生像無數條青龍,幡繞在劍尖上,形成一股尖陣,堵住了伍海萍。
這時,只能見到烏光,反而見不著人影,這正是“烏龍出海式”,接著,他又舞動“追命大九式”,光華大作,嘯聲如雷,震動了整個的斷屍崖。
他知道會舞劍,然而,他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力道,武功到了何種程度。
演練了一陣,他感到沒有礙手礙腳之處,也覺得能運用自如,收起了劍,又對著石巷轉了幾轉,這才往南面行走。他整整的一天,卻未跨上到斷魂崖的道路。
天色,逐漸暗下來,太陽也落了山,他沒有累的感覺,悲忿的心緒,再度升上心間。
毀家殺死父母的無頭公案,殺死他前師傅全家的鐵塔魔君,古廟裡那幕慘絕人寰的血腥景況,胭脂堡兄妹的醜態,黃毛觀主的惡相……
一幕一幕的浮起,在眼邊、腦際、心中,不停的映過,逼使他瘋狂、悲忿,而大展殺機,他仰臉一聲淒厲的長嘯,震撼空谷,歷久不絕。
突然間,前路的崖上,也同樣的發出一聲輕嘯,海萍心頭大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