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難管。”雲崢輕嘆道:“禁軍的選拔,主要是六郡良家子,其中的左右羽林郎,是內府府兵,全都是官宦子弟,關係盤根錯節,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就是說,不是出身好,身家清白又有門路的人,是當不了禁軍的?”我蹙起了眉,這樣的軍隊,肯定難管,個個都是有來頭的,“官宦子弟怎麼會來當小兵?”
“這是一條捷徑。”雲崢見我不解,笑了笑,“升職快,進來鍍鍍金,出去就有軍功了,比在邊塞熬幾十年都管用。”
我恍然,拿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軍銜比較高但軍職比較低,隨即有些不屑:“那這樣的軍隊有什麼戰鬥力?”
雲崢笑道:“那倒未必,禁軍的戰鬥力不可小覷。”
“那又如何?且不說這個,如果禁軍真的擾民,已成隱患,長此以往,必成大禍。”我蹙起眉,“再說了,再怎麼有關係有門路,也是皇上的親兵,還能大得過皇上?”
雲崢看著我,淡淡一笑:“禁軍雖說是皇上的親兵,可是卻由殿前司統領,現在的殿前都指揮,是蔚相的舊屬。”
我悚然一驚,怔怔地道:“你是說皇上手裡沒有禁軍的兵權,兵權掌在蔚相手裡?”
雲崢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我突然有點同情皇帝的處境了,可以想像一個連皇城的守軍兵權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皇帝,心裡的憂慮和恐懼。這京城朝堂的關係,真是波濤暗湧,一不留神,便會被人吞了骨頭,死無全屍。
和雲崢一路聊著,已走出觀音寺,步下臺